这副样子与其说是为了道歉,倒不如说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眼看顺平帝跟秦相说不通,祁凉突然间起身,把两个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本王知道早朝还有很多人误会是相爷为了太子说话,觉得是太子不愿意给王妃赏赐。不过本王心中清楚太子不会这么做,相爷也不用澄清了。”
秦相被闹了个大红脸。
这些事情虽然是真的,但是谁能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他总觉得被祁凉摆了一道,只是这次的目的就是这个,当然没有别的办法。
秦相的目光闪了闪,冲着祁凉拱了拱手,没有反驳,相当于是默认了。
果然是从东宫来的,这一切也跟太子脱不了关系。
顺平帝的脸色不算好看,甚至也没有了看秦相的心情:“好了,朕知道了,你先离开吧。”
“陛下,臣……”秦相能在朝廷屹立不倒那么多年,也是个聪明人。
他曾经是最了解顺平帝的人,下意识的就要解释。
即便是认错了,他也不能让顺平帝厌弃。
只是他忘了,现在的他跟往常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顺平帝皱了皱眉头:“朕说了朕已经知道了,如果秦相没有别的事情,可以离开了!”
浑身的气势外放,顺平帝看向秦相的眼神中都带着恼怒。
从莫名的自信中缓和了过来,秦相突然间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顺平帝,赶忙应声告退。
等到秦相离开了,顺平帝的神色才变得十分复杂:“朕是真的想不通他这是为了什么,太子殿下做的越发过分了,朕都看不下去了,他还愿意护着太子。”
祁凉没有说话。
祁澈一直都被顺平帝喜爱,这个时候倒是不怕被顺平帝记恨。
他轻笑了一声:“太子殿下一直都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而且才刚被父皇放出来,现在如果再被父皇记恨,恐怕还要害怕自己被禁足,当然要推出来一个替死鬼了,这是殿下一向的做法。”
祁澈的话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他以前绝对不会这么说。
祁凉都被吓了一跳。
然而这还没有完,他在说完太子之后,又提起了秦相:“秦相也是越老越糊涂了,觉得他有个女儿,现在是整个相府唯一的后代了,就被太子拿捏的死死的,恐怕为了那个女儿,无论太子让他去做什么都愿意。”
这句话就很扎心了。
他是顺平帝的臣子,为了太子去做什么都愿意,把顺平帝放在哪里了?
祁凉能看到现在顺平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你在乱说什么!”不管祁澈说的有没有道理,顺平帝都不能当真。
祁澈毫不在意顺平帝的态度:“儿臣说的是不是真的,父皇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儿臣只是随便说说,您别放在欣赏。”
话是这么说,顺平帝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然而接下来的谈话中,顺平帝的态度很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
祁澈是故意的。
没有人比祁凉更清楚了。
等到从御书房中出来,一路走出了宫中,祁凉才拦住了要离开的祁澈。
祁澈抬头,目光清冽:“六弟,怎么了?”
“三皇兄,你在想什么?”祁凉的神色自然,眸底却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祁澈似乎并没有听懂他的话,扯了扯唇角:“我在想怎么让大盛的百姓安居乐业,让我身后的人都不要失望。六弟不是跟我走了这么久了吗,难道还不知道皇兄的心愿不成?”
这些祁凉当然知道。
他也觉得祁澈肯定是能做到的。
不过这一刻,他问的显然不是这个问题。
祁凉的脸色冰冷:“皇兄知道我的意思,你不可能没有原因在父皇面前说太子跟秦相的坏话。”
什么样的隐情,能让祁澈跟往常变得完全不一样。
只有一直关心你的人才会发现你的任何一点改变,祁澈看向祁凉的目光很温柔。
祁凉能这么说,是真的很关心他。
只是祁澈也没有要跟祁凉好好解释的意思,反倒是拍了拍祁凉的肩膀:“我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今天在朝堂上太子跟秦相的做法有些过了,我并不喜欢他们这么做,所以态度有些过激了,没事的,你放心。”
祁澈的语气淡然,说完之后就要离开。
直觉告诉祁凉,原因肯定不是祁澈说的这一点。
想到这里,他赶忙跟上了祁澈的脚步:“三皇兄,我不相信。你一直都是谋定而后动的,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这么反常?你说过不会骗我,难道还有不能给我说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