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自苏轼的《放鹤亭记》,歌词写的很好,唱的也很好
☆、音韵坊(一)
顾夜来虽说着自己身体向来很好,却没想到那天之后,她便彻底得了风寒。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只得老老实实卧床休养了数天。
待到别院中的杏花开始凋零,白棠催她回京的信也来了几封了。
信中不外乎是些催促的字句,只是其中一封却提到一件让顾夜来颇感意外的事,说是婉贵妃被禁足了。
她信中并未详细提到此事,只说是因为怀安郡主的缘故。顾夜来回想起那日刘浔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便趁着刘浔来的时候向他问了此事。
婉贵妃深的圣上宠爱,缘何会因为一个郡主受到如此重的责罚?这得从怀安郡主的身世说起。
怀安郡主自幼父母双亡,其父为镇国将军,昭熙三年为国征战尽忠而死;其母为已逝的昭熙长公主,同年,在一次刺杀中以身救驾,不治而亡。且不提其父军功累累素有威名,只看长公主的谥封便可知圣上的重视。
昭熙长公主,乃太后嫡长女,深的先帝宠爱。当初先帝骤然驾崩,朝中大乱,长公主以雷霆手段力排众议,扶持圣上登基。长公主死后,当今圣上悲痛万分,不顾群臣阻拦以国号为其谥号,以彰显其尊贵。
怀安郡主养于太后膝下,身份虽为郡主,但却比公主还要尊贵几分。后来郡主自请去了封地,圣上年年赐下无数珍宝贡品,数年未曾间断。
“婉贵妃虽跋扈,但并非蠢笨之人,也应知晓怀安郡主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为何会同郡主起了争执?”顾夜来不解。
刘浔闻言,略带些无奈地开口:“你若知晓怀安都做了些什么,便不会有此一问了。依我来看,怀安回宫就是去……”刘浔顿了顿,像是在纠结措辞,而后下了定论:“她就是去碰瓷的。”
顾夜来一愣。
原来此次怀安郡主回京时带了一众歌姬舞女,说是嫌宫中太过无趣带来解闷的。众人皆知婉贵妃素来厌恶伶人,怀安郡主这一举动简直是给她添堵。
再者,怀安郡主多年未曾回京,一些不大有见识的宫人竟对她多有轻慢,只当她是个一般的郡主罢了。婉贵妃身边之人更甚,狐假虎威,对不受宠的公主都有不敬何况一个郡主。怀安郡主向来也是刚强之人,当即就回了圣上把人拉去慎刑司处置了。这么一来,便直接是撕破了脸,连表面的平和都没了。
怀安郡主直接把自己带来的伶人摆在了御花园,还托林皇后请众位妃嫔赏花听曲。郡主幼时便得了恩典,遇人不需行礼。她对婉贵妃向来是正眼都懒得看,更不提行礼之事了。只是若她对众人皆是如此便也罢了,偏那天赏花宴她挡着后宫众人给林皇后行了一礼。有此对比,婉贵妃自然是深感受了辱,对郡主也不似最初那般能装客气了。
婉贵妃虽是怒极,却仍有几分理智,并未对郡主如何,只将怒火全发在了那些伶人身上。却没想到郡主竟为此请来了圣上,将贵妃罚俸半年。
怀安郡主见圣上不肯重罚婉贵妃,便吩咐人收拾行李不肯再居于宫中,只道:“原是我不该回来了,我母亲早已不在,这宫中自然是容不下我的。”要知道郡主这次回京是为了给圣上祝寿,结果就那么直接甩袖走了,连圣上的寿辰都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