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不是平康坊的女支女,在我看来,她们比皇后都要高贵。”
白氏眼一斜,忽然爆出好一阵大笑,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云鹤追看着她笑,目光说不出是轻蔑还是别的,等她笑完,一把扯掉她衣带,白氏一被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触碰,人就热了,也娇了。
眼波如蛛丝般,弯唇一笑,“一会儿有正事和你说。”
北风卷地,百草枯折,庭院里像爆开了一树的梨花,白氏一身汗水地从他身上下来,把衣裳一裹,像只餮足的母蜘蛛,语气严厉:
“孙思贤每天躲在府里当缩头乌龟,你到底想出法子杀他没?”
云鹤追早对她身体厌倦无比,此刻,恨不得她能闭嘴,离自己远远的。好在,白氏不过是只情,欲旺盛的母狗,并不粘人,更何况,他现在还得多仰仗眼前这个精悍妇人,不得不忍气吞声:
“你是主母,有五千私兵,小郎君嗣位不是很顺利?孙思贤有什么可怕的?让他装着,看他能装几时?”
“这个天,”白氏颇有些忧心往窗外大雪看去,“孙思明的尸首倒不怕坏,但这件事长安早晚知道,天下皆知。我怕成德到时打退堂鼓,觉得魏博正是权力交接不定时,嫌我儿年幼,降了长安。”
云鹤追手里握着温热的栗子,笑道:“长安不过是发愁没个借坡下驴的机会,打了几个月,未建寸尺之功,钱倒没少花,你以为皇帝不头痛?皇帝也是人,没钱自然发愁,又没了脸面,你担心成德其实大可不必,降了就降了,降了之后一切照旧,成德还是张承嗣说了算。”
被他这么一说,白氏稍稍安心,问道:“你想要什么?该谈谈这个事儿了。”
“我如果说我想要魏博,夫人肯吗?”云鹤追笑得云淡风轻。
白氏脸色一变:“云鹤追,我知道你胆子大,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是,我这人孤家寡人一个,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朋无友,所以胆子比人大了些。不过,”云鹤追顺手把栗子塞她口中,柔情蜜意看着她,“如果夫人肯收留我,你再生位小郎君,到时,兄终弟及,我岂不是也与有荣焉?”
他娓娓道来,白氏腮肉一动慢慢咀嚼着栗子,眼尾瞥他:“你当初在安乐公主身上打的也是这主意吧?撺掇她做女皇帝,你便成主父了。”
云鹤追哈哈大笑,没有被拆穿的一丝尴尬:“不错,我一个女支女养大的野种,若能当上主父,此生何求?只可惜,功败垂成。”
眼前自然就出现了脱脱那张黯淡黄袍也遮挡不住的青春娇艳面孔,云鹤追还记得她身上清香,柔软的胸脯,纤细的腰肢,抱在怀里却像条泥鳅似的乱跳,一不留神,就滑了个无影无踪。
白氏对他怎么功败垂成的很感兴趣,陡然想起件事,把街上听来的歌谣念给他听,蹙眉说:
“白鸡司晨,我怎么觉得这歌谣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
云鹤追敛容:“什么人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