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脱脱没有多想。
院子里没找到李横波和阿蛮,脱脱纳闷极了,心中不安,来不及多想忙着先把谢珣的如电从树下牵出来。
“我李姊姊和阿蛮呢?”她自言自语,努力回想昨日情形,百思不得其解。
可眼看上朝都迟了,忙不迭去推谢珣:“你快先去吧,我随后来。”
谢珣审慎地瞥她一眼,像是本能,御史台多年锻炼出来的一种本能,他问她:
“你随后?不跟我一起?”
脱脱只当他是情意绵绵,舍不得自己,亲他一下:“我一个小小的藩书译语,请假无妨,你是相公呀?我得看看姊姊和阿蛮到底去了哪里。”
日头都要东升了,天光渐渐大亮,脱脱继续把他往外推,刚出坊门,大街上过了一队又一队金吾卫,步履急骤,百姓们纷纷避让,议论着斜对面长兴坊的惨案。
现场还未作处理,只是单独围起来。
谢珣脸色有些沉肃,上前拦住一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前头为首的扭过了头,一看是他,神情大变:“谢台主,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了?”谢珣心觉不妙。
这人更是错愕:“谢台主不知?”
事发突然,局势混乱,没有人现在就能摸清楚文抱玉遇刺的细节。这人打个手势,借一步说话:
“文相公今早在长兴坊遇刺的事,台主不知?”
谢珣脑袋嗡了下,又惊又怒,眼神都变了:“文相公人呢?”
这人心里一面疑惑谢珣为何此时会出现在此,一面又惊诧他竟不知,于是,脸上换作哀戚神色,低声道:“台主真不知?文相公早上遇刺,已被贼人所杀害,首级都不见了。”
谢珣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大明宫是不用去了,他动身和金吾卫往长兴坊去,跃上马时,衣袖被脱脱扯了下,她小脸惊慌:
“台主,到底怎么了?”
谢珣俯视她一眼,此时,晨光冲破云层,照在她粉白秀致的脸上,他思绪有一瞬的滞涩,不过,眼神很快变得清醒,语气依旧柔和:
“没什么,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
说罢,驱马离开,留一个眼巴巴的脱脱失措地看着他走远。
谢珣手臂微微颤动,面色冷透,他吩咐参军:“你先拨一队人马把安化坊围起来,任何人不得放出。”
这命令,没头没脑的,参军虽云里雾里但立即爽快答应安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