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顿时被激怒,那张粉白的脸变得发红:“你怎么知道的?”
骨咄云淡风轻,“你跟谢台主那点子事,早传开了。”
“你知道李横波的线索吗?”脱脱忽然对他先头的话很感兴趣,骨咄摇摇头,“我没有。”
“那你放什么屁?”脱脱哼了声。
骨咄便对她笑一笑:“你女孩子家,别这么粗鲁。”
“我就粗鲁,就想粗鲁。”脱脱俏脸薄怒,眼睛已经落到一根簇新的马鞭子上了,她呆望了片刻:
好想骑马去洛阳呀。
看看自己手臂,她换了个态度对骨咄:“我是被人冤枉的。”
骨咄耸耸眉毛:“你跟我说没用,我信你,但谢台主不信你,这么说吧,整个长安城的人都信你,但他要是不信你,你还是不高兴。”
脱脱冷了脸,走到马行,把脸贴在一匹通身水光油亮的小马驹身上,蹭来蹭去:“我根本不在乎他。”
骨咄不置可否:“你为什么想去洛阳,李横波在洛阳?”
脱脱动作停了,目光放远,望着瓦蓝天空上的纤纤流云,她一摇头:“我不确定,文相公的案子最后认定是成德张承嗣,我怀疑另有其人。你觉得会是谁?”
她灵秀的眼珠子荡了下,“你是回鹘人,我记得,河北三镇的高级将领里都有你的族人。”
“回鹘人多了去,再说,我又不是三镇的高级将领,托你和谢珣的福,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回去。”他揉了下肩头,瞧着她,“谢珣下手够狠。”
脱脱脸色微变,不高兴说:“你看我做什么?”
骨咄摇摇头:“你太凶了,跟小豹子一样,牙尖嘴利的。不过,跟我正配。”
脱脱啐他一口,冷冷说:“我跟谁都不配,谁都配不上我。”
骨咄嘴一撇,脱脱已经继续说道:“反正你游手好闲,没正经事,不如帮我这个忙,我答应你,”她端正了神色,“陛下赏的两万贯,我分你一半,不过六品官你就别想了,如何?”
“你这么大方啊?”骨咄笑了笑,“那好吧,我陪你去洛阳,一万贯钱确实不少。”
“成交!”脱脱豪气干云长舒口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痛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