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是我跟中书相公的手下败将,现在,是心悦诚服鞍前马后。”
骨咄抱着肩,摇头说:“你还能笑的出来,不担心你的心上人?”
她跟谢珣那些事,崔适之风闻过,但一个大家出身的年轻郎君,怎么好打听这些琐碎八卦?乍听此语,看脱脱的眼神便有些含义不清了。
脱脱一脸的满不在乎:“你错了,我是他的心上人,他可不是我的。”她结束这个话题,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们到官府的吏员那报到,正在挑人--
感觉临时抱佛脚,也不怎么样,这些人没训练过难不成舞着铁锹棒槌跟平卢军火拼?
脱脱不易察觉地摇摇头,风是热的,吹在脸上像起了一层毛乎乎的感觉,她下巴微抬,不再说话,眼神有些倔强又有些紧绷的朝兴敬坊的方向望去。
平卢留后院已被围上。
刘子元下了命令,防御兵们你推我搡,畏葸不前,没一个敢带头的,气的刘子元要砍人,吉祥要带头上去,谢珣摇首:
“这回是我们跟来了,下一回呢?”
他冲刘子元点了点头,刘子元会意,当即揪出最前头一人,冷肃说:
“战士到了沙场,却不能勇敢杀敌,这是军人的耻辱!”
一刀下去,当场结果了这名士兵,众人看的心头凛凛,咬咬牙,嘴里高嚷起来,上前冲去。
门是被踹开的,不及人反应,围墙忽然哗啦啦倒了一大片,黄土飞扬,烟尘呛人,是有人从里面直接推翻了围墙。
这边禁军和防御兵被眯了眼,正摆手,里头团团黑影如离巢的马蜂,手中雪光乱闪,杀了出来。
谢珣噌的拔剑,一双眼,敏锐地在杀气弥漫的人群中寻找云鹤追的身影--没有他。
眉棱骨那登时跳的急遽,谢珣有种被戏耍的难堪,心头恨意滚动:云鹤追是个废人,他坐轮椅,此刻如果在场没那么好逃。
人影交错,血花乱飞中他再次确定了:这里面没有云鹤追。
这群死士十分凶悍,左挪右腾,手起刀落兜头就劈,吉祥怕谢珣受伤,紧贴起身,不敢放松。谢珣则一脸淡漠,他见惯杀戮,尤其是亲眼目睹过老师的尸身后,这世上的鲜血似乎再不能刺伤他的眼。
双方一路缠杀,留后院的人凶器高舞,精准利落,防御兵人数虽略占优势但完全一副兵败如山倒的颓势,只靠禁军血拼。谢珣已经看出苗头,他们想往西逃,西边就是长厦门,守卫们眼见两拨人马杀成一团血雾,不分彼此,平日只是巡街而已,早吓得呆若木鸡,踉跄后退。
长厦门既然没有封死,留后院的人高呼一声,杀势更猛,风卷残云般冲了出去。有几个受伤难能逃的,倒先被自己人果决处理了。
城内倒一地的防御兵,有死有伤,呻、吟不止。刘子元略作清点,提着犹在滴血的兵刃过来,面有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