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道:“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多,你总有一天会发现,我这个人,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差劲,也许,有些可取之处。”
“呸”脱脱狠狠啐他一口,“你心黑手狠,我不需要再了解你。”
说着,一双眼熠熠生辉瞧向苍翠的绿影,很是振作,“我会亲手杀了李横波,替文相公报仇,和你无关。文相公在天之灵看着我呢,他一定会保佑我,我相信。”
谢珣郑重其事的态度在她眼里,不值得一提,她想的很远,很远很远,远到未来的日子里压根就没谢珣的位置,他到底在自作多情什么?
一回头,看谢珣沉默地注视着自己,脱脱微微笑了:
“你觉得对不起我是不是?”
“是。”
她眼中凝霜:“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吗?痛的我想着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珣还只是默默看着她。
脱脱兜空甩了一记响鞭,她手臂好了,还是那么灵活,那么柔韧:
“想赔罪,态度就诚恳些,喏,当着文相公我阿爷的面。”
谢珣很平静问道:“你想我怎么赔罪?”
“你把衣裳脱了。”脱脱命令道,脸很冷。
谢珣没有反驳,夹杂草木清香的柔风徐徐吹动着他的袍角,眉目浓郁,但却十分坦然--他把玉带解开,露出紧致光洁的上身。
脱脱目光直白,丝毫不羞,肆无忌惮地在他肌肤上着意打量了,她笑笑,马鞭在掌心掂了掂:
“你转过身去。”
谢珣便转过了身。
脱脱的目光忽就变得锐利无比,一扬手,鞭影直落,谢珣肩头赫然多了道红痕。她红唇紧闭,咬着牙,一鞭又一鞭反复抽打在谢珣身上,红痕叠加,他动也不动,也无呻、吟,人像雪松那般挺拔立着,看的脱脱越发恼火,下手毫不留情,胸腔中郁结的恨意一股脑儿全都发泄了出来。
额头沁汗,她小脸亮晶晶一片,终于,力气用尽,轻喘不止。
“你回头,看着我。”脱脱鞭子一丢,下颌猛地抬高。
谢珣的脸颊微微泛红,他眉毛上也有了汗意,神色不变:“痛快了吗?”
伤痕鲜红刺目,血珠子渗出来了,脱脱嘴角一扯,走上前,把腰间扁银壶一解,残酒全都泼了上去。
果然,谢珣闷哼了声,隐忍不发,只是轻轻拧了下眉头。很快,豆大的汗从额头滴落下来。
“疼吗?”她毫不怜惜地问。
谢珣稳稳心神:“怕是不及你受过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