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被子蒙着脸,对阿余还有没有用?
“这下好了吗?吴太医都说了,并不是疫病,也不传染,快从被子里出来,不闷吗?”
阿余的语气也变得轻松,甚至含了几分调笑。
因着哭了一大场,杏儿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她碎碎念叨:“你不要看我。我脸上长了好多红包,好丑的。”
她防备着阿余透过被子也能看到,就把脸转到阿余看不到的方向。但是阿余竟然没有继续执着劝她,起身下了床。
是走了吗?
杏儿闷了半天,鼻子又有点塞住,几乎不能呼吸,把被子掀开,重重呼吸了几口气,靠着背后的墙坐定。这些天她一直屏着一口气,如今听说不是疫病,倒一下子泄了气,觉得似才爬了几天几夜的山林,累到不行。
“我丑吗?”
根本没听到外面有脚步走近,帘子却冷不丁被掀开,声音是阿余,但是……
杏儿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然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阿余跪坐在了跟前,扯走她的被子,她也没能停下笑。
“我丑吗?”
阿余逼近一些,瞪眼立眉,左右转了转……杏儿笑得捂住了眼睛。
“莫不是嫌弃我丑,连看也不愿意看了?”
阿余又问,他声音温和的时候,便有一股子书生意气,竟似认认真真提问。
杏儿把手从眼睛上移开,却已经笑得眼睛弯成了月亮。
“主子?”外间有人叫了声,杏儿仍在笑,阿余却有些发慌,伸手便把掀开些的帐子又合上。
他也靠着墙坐在杏儿身边,凑近她,悄声说:“现在好了,我们俩都要躲起来了。”
杏儿又忍俊不禁,几乎笑倒在他怀里。
阿余摸着她的头,敛了笑容,沉声道:“打盆热水进来,我要洗脸。备好就可,不用人伺候。”
阿余下床洗脸的时候,杏儿趴在床边,看着他把脸上用墨汁画的大的小的墨点洗去,又变成一个好看的白面书生,叹了口气,说:“阿余脸上染了墨汁,也好看的。”
略过了些时间,事情就有了眉目,根据对红叶的反复问询,发现她一直在偷偷用杏儿抽屉里的香膏,就是香馥阁的那罐。等让人拿了上来,大夫检看,果然如此。这罐香膏里,被人加了一种诱人生疮的丹毒,且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