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一边磕头一边道:“四小姐明辨,不是为别的,只因为我前些日子生了病,导致容貌丑陋,所以章嬷嬷才嘱咐我避开主子们,以免吓到老太太和小姐。”
“章嬷嬷?”
“是,就是分去侍奉表小姐的章嬷嬷。”
洪玉瑾压抑心里的激荡,沉声问:“你是红叶?你且抬头。”
红叶抬头,看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她原本也是姣白的脸上,竟长了一脸的麻子,几乎算是毁了容。
洪玉瑾也是一惊,然后很快低头,掩饰嘴角的冷笑。
她扫了眼随行诸人,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扶了身边小丫鬟的手,才问:“这,这是怎么回事?那表小姐呢?”
红叶抬袖拭拭眼泪,说话带着点哭腔:“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和表小姐,突然脸上就生了疮,表小姐还更厉害些!等好了……”
她泣不成声,恳求道:“求求四小姐,能不能请大夫,再诊看一下!求求四小姐!”
越哭越厉害,跪在地上要往洪玉瑾跟前扑,幸好方才抓她的仆妇眼疾手快,把她又一把揪住,拖了回去。
洪玉瑾心里暗暗高兴,看来她明日及笄还真是大吉,今日便收了这么一份好礼物。但是面上,却安抚了一番红叶,又叮嘱吓唬她,让她明日千万莫要来园子里,若是惊扰了贵客,可是会掉脑袋,才让亲近仆妇把红叶送回杂物院里,并给表小姐送些吃食。
等仆妇回来,问:“可把吃食亲自送到了表小姐手里?表小姐一向可好?”
“送到了,不过大白天的,表小姐却戴着帷帽,见我进去,竟然往墙角躲……啧啧!”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洪玉瑾轻斥她,眼里却是笑,“她是山里长大的,怕生而已。”
仆妇又说:“不过我从帷帽缝隙间看了眼,表小姐竟然好似也和红叶一样,脸上生了麻子。啧啧!”
听了这话,洪玉瑾恨不能马上把杏儿叫出来,让大家都看看。又强自按压住这心思,暗暗想,如今还是及笄礼为重,等过了明日,再给老祖宗和父亲母亲一个大大的“惊喜”!
洪家人到了庄子,却忙着筹办明日的及笄礼,并没人召见杏儿。因着人手不够,后院的仆妇还把章嬷嬷和红叶叫去帮忙搬东西了。
杏儿如今在御树别苑呆习惯了,哪里住的惯山下,倒不为锦衣玉食,只是山上到处是人围着她,说话逗趣,如今一个人呆在空落落的院子里,才一会子功夫,便很是无聊。想了想,前面的园子不能去,园子外面,却有个假山,爬上去,就能瞧见前院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