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其实只是来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去了,不过这也算得“早早退场”,而且,今日里,长公主因为不喜邬明月,很是捧着洪玉瑾。洪玉瑾也没辜负她的厚望,诗词歌赋皆压了邬明月一头,那邬明月歌舞双绝,但在京里,世家小姐学这个,简直就是自甘堕落,因此,又受了洪玉瑾一番含枪带棒的羞辱,以致气愤之下失了言,连皇后娘娘也斥责于她。
这些事情很快在京里流传开,京中之人,无论以前觉得洪玉瑾如何,面对京外来的,却都同仇敌忾,愈发夸大其词,赞誉洪玉瑾,踩贬邬明月,传得纷纷扬扬,一时之间,洪玉瑾要做太子妃的传闻,甚嚣尘上,与日俱增。
纪凌宇自然知道这些传闻,不过他并没在意。别人不知,他却是知晓,他的婚事,并不是他的婚事,而是父亲和母亲斗气的一个扣,这个扣子,没那么容易解开。
这次昭帝松了口,不过是安抚急着抱孙子的太后,做个样子罢了,当不得真。
那日宴会,他匆匆去打了个招呼,就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来找杏儿了。
杏儿近日,忧心忡忡,期待着袁氏快些回府,好见上一面。他瞧着,分明都瘦了些,心疼到不行,伸手想要抱抱她,却被轻巧地躲过。
可是,逃走了的小鸟儿,却又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满脸期待地叫他,“阿余……我好想你!”
含了称呼,也不过短短六个字,却被她叫的如同流水蜿蜒,浮云弥漫,听得人心里颤巍巍,立时便有些心浮气躁。
太子殿下觉得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软绵绵的磋磨。
昭帝为了和皇后斗气,故意不准太子纳妃,不让他有嫡出的子嗣,太子也没苦恼过。他反倒暗暗高兴,女人有什么好?像父皇的后宫这样吗?
还不如读书做事习练武功。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若是昭帝下令,不许他靠近杏儿,那真的是在折磨他。
幸好,昭帝并不知道,从来不近女色的儿子身边,有了一枝小杏花。
然而,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杏儿全被程姑姑给教坏了。
“过来些!”
纪凌宇略带严肃地要求,却见娇滴滴一张芙蓉面上,立时布满了委屈,樱唇轻抿,含屈带怨,水眸腾雾,亦嗔亦羞……立时便觉自己矮了一截,语气不知不觉已变成了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