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何愈发愁眉不展,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又轻轻叹了口气。
“阿余?”
“嗯。”
“我最喜欢你的啊!”
“嗯……带你去看戏吧。”
“哦……”
这日,杏儿总觉得,阿余有些不对劲,疑心是自己惹了他不高兴,但是,阿余待她,又仍如往日一样温柔关切。她吃葡萄,阿余就给她剥皮,她喝茶水,阿余就给她倒水试温,并无改变。
唯一不同的是,最近她谨记程姑姑的话,不和阿余“有违男女大防”;阿余却总是忘记,每次都固执要牵她的手。
今日里,她觉得阿余不高兴,刻意把手递给他,他却握拳避开。
等回了府,杏儿思索半天,仍没个头绪,她怕程姑姑知道,就不敢去问旁人,可是脸上藏不住事,很快就被西慧院的几个人发现了异常。程姑姑知道她今日是去见那个什么阿余,又尽职尽守,对杏儿苦口婆心,叮咛了一番。
这件事放在心里,杏儿有些怏怏不乐,第二日镇远侯来,都没精打采,故意隔了老远对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就站在院子门外跟我说话吧。”
镇远侯听得几乎掉了下巴,杏儿却噗嗤一声笑了,招手让他进去。
不想,镇远侯竟是来告别的,他要回漠北处理些要事,还说不准要多久。杏儿立时便挂了脸,伸手想要拉镇远侯的袖子,却又记起程姑姑的话,瘪着嘴巴,要哭不哭地说:“你也要走,阿余也不高兴。”
镇远侯自然要细问,杏儿不好细说,耐不住镇远侯哄着问,就把阿余问她的话,学了一两句。镇远侯听得哈哈大笑,让杏儿又羞恼了一回。
临走之时,镇远侯把府里留守的人全交托了一遍,又去找纪凌宇敲打一回,才快马加鞭离了京。
原本守着洪家侧门的侍卫,是从漠北带来的兵士,不好私自留在京中,也只得带走了。
镇远侯一走,另有一股子谣言却传了开。按着这个说法,镇远侯原想娶了杏儿做侯夫人,可是杏儿不识好歹,惹恼了他,他就放弃了。还有人传说,他之所以放弃,是因为发现杏儿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另有奸夫,有人曾见过的,杏儿与这奸夫,在望月湖上拉拉扯扯,显见已有了勾当。
原先纷纷想交好杏儿的人,立时偃旗息鼓,只怕杏儿已经得罪了镇远侯,若是近了,也被牵连。
洪老太太倒是没这么想,因为她毕竟在跟前,知道镇远侯临走之前,还来找过杏儿,送过东西,万万不可能是结了仇怨走的。只是,本来以为可以通过杏儿抱住的金大腿,就这么没了,不免有些失落。
往日常常叫杏儿到跟前说话,也少了些。每日里算计着,杏儿这般美貌,没了镇远侯,再许给哪个,才能给洪家,带来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