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微微噘着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位嫩黄衫裙的小姐走了过来,问:“你就是焦杏儿?”
杏儿并不认得,茫然点了点头。
嫩黄衫裙上下打量杏儿,脸上的怒气愈盛,“你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哄骗了太子殿下,真当自己已经是太子妃了吗?谁准许你在宫里跑来跑去的,惊扰了圣驾怎么办!你当这里是你老家的野山林吗?”
这话似曾相识,当日在万寿山下,那些小姐们,便是口口声声唾弃她出身于山野。
杏儿生了点怒气,但又想起,就是那日,她遇到了阿余。怒气顿时被羞涩淹没,含着笑,柔声说:“你莫不是以为我喜欢太子,才来找我的麻烦。那你可找错了。我并不喜欢太子,也不要做太子妃。你若喜欢他,只管去找他说。我又不会挡你的路。”
她是真心对这位小姐提建议,却没想到对方听了,脸上涨红,指着她怒斥:“你胡说八道!我只是为了太子表哥不被你骗了!”
原来这位,就是太子的表妹谭千虞,她虽心慕太子,但是毕竟已与蒋辰从小定亲。杏儿这么说,在旁人听来,完全是在阴阳怪气指责谭千虞不忠不贞。
杏儿不知她为何这般激动,却也不想与她纠缠无关紧要的事,就说:“你放心好了,我又不喜欢太子,不过……”
她转头看了看玉瑾,心中暗想:果然如玉瑾所言,有太多人喜欢太子,要做太子妃。那玉瑾可怎么办?
谭千虞一拳击在了棉花上,反把自己弹疼,看到洪玉瑾和洪老太太,立时又冷笑起来。
“听说你是洪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这种乌七八糟的家庭,怎能入得东宫!”
席中诸人听了这话,立时小声附和。
不知谁说:“若是连难辨真假的私生女都能参选太子妃,这个口子一开,岂不是都可以随便去买些美人回来?”
洪玉瑾郁忿难耐,愤恨地看了一眼洪老太太,老太太也面上发红。
杏儿有些气恼道:“我又没想嫁太子,你们干嘛总纠缠我?”
谭千虞冷笑一声,“不想嫁太子,怕不是为了勾引我太子表哥,姐妹齐心,齐齐上阵。”
杏儿更生气了,但是想到程姑姑临行叮咛过她,在宫中一定要和气些,莫与人多生争执,免惹是非。又耐心解释道:“可是,一来,我并不认识太子。二来,我和洪玉瑾也不是姐妹,我只是洪家远房的表小姐。我住进洪家大半年了,若是她家女儿,早认了,何必说是表小姐,多此一举。”
席中又议论纷纷,有人说:“莫不是洪家觉得这位焦小姐有机会进东宫,瞧着人家是孤女,想占些便宜,就逼着人家连姓都要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