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有意咳嗽的,却被宋烈在背后“嗵”地拍了一掌。这下子,更咳嗽得停不下来了
宋烈给了张双胜一掌,眼睛却没看他。他盯着对面的木岁寒,弯唇仰鼻,满是嘲笑。
木岁寒胆敢蒙骗太子,害得太子殿下几乎没了命,被纪凌宇瞒下,但是作为亲近宋烈,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不能违背太子叮咛,给木岁寒颜色看,却逮到机会,就要冷眼冷语,发泄自己对他的气愤。
木岁寒脸色有些不好,低着头烤鱼,鱼都已经糊了。被张双胜的咳嗽愣是惊动到抬头,与宋烈的眼睛对上,本就黑着的脸更发了青。
宋烈余光看到太子殿下带着杏儿走远,轻哼了声,说:“殿下和太子妃真是情投意合,夫唱妇随,百年……”
他有些懊悔陪太子读书的时间,更多去练了拳脚,却仍是不甘示弱,继续胡乱说着刺激木岁寒:“百年好合,天造地设的恩爱夫妻,三生三世也不会分开。”
张双胜看了看他们俩互相敌视的目光,摇摇头,走去一旁拿盐巴。
木岁寒也站起身走人。起身的那一刹那,却小声说:“那可不一定。若有下辈子……”
若有下辈子,待要如何,他却没说,闪身躲开宋烈紧紧握拳,几乎就要揍过来的手,跑去另外一堆继续吃烤鱼。
张双胜拿着盐巴回来,看到只剩下宋烈,又看了看不远处,拥着佳人的太子殿下,试探着说:“宋烈,是不是提醒下殿下……”
“你敢吗?我可不会自讨苦吃。”
宋烈说着抢过他手里的盐巴,往鱼肉上使劲撒。
离京里越来越近,纪凌宇也已经病愈,给京里送信的侍卫已经又从京里回来。皇后和皇太后共写了信,百般叮咛他身体为重,莫要着急赶路。
纪凌宇看了信,侍卫却还跪在地上,他疑惑不解,侍卫才说:“陛,陛下也留了口谕。”
“你说。”
那侍卫更扭捏起来,半天才终于说出口:“陛下口谕……身为一国储君,岂能流连在外,快些滚回宫来!”
他模仿着昭帝的口吻说完,又赶紧解释:“殿下,这是陛下口谕,不是我说的!我一个字也没有更改。”
纪凌宇点点头,让侍卫走了。
他其实是很畏怕昭帝的,虽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皇祖父薨亡,昭帝即位后,纪凌宇就常做噩梦,梦见昭帝要杀了他。昭帝有了更多的儿女时,纪凌宇已经长大了,心中也曾暗暗揣测,昭帝会不会想把太子位转赐其他哪位皇弟,因而杀了他,或者废了他。
但是他很平安地长大了,虽不得昭帝亲近和爱护,太子之位却坐的稳稳的。
他有些猜不透昭帝的心思,愈发兢兢业业,一心做个好太子。
可是他如今还算吗?
不过不重要了。他绝不再会因了心里这些阴影和算计,丢了杏儿。相信杏儿,也不会在意,他是不是太子。
“殿下!要喝药了。”纪凌宇才想着,就听到杏儿软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