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才毫不留情地掀开被子一角,玉儿就一个翻身,往床内像小猫一样地拱了拱,蹭了蹭,嘴巴还张了张,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白皙的脖颈半弯,满头黑丝铺在她身下。
鸦羽长睫翕动,整个人即使没有被子,都给人一种睡得好不安详的感觉。
傅景抬眸静静看着,因为翻转,玉儿微握成空心的手掌现了出来,里面一道已经结痂的血疤明晃晃的招人眼。
傅景微微蹙眉,想起之前在花园时他也见过,却没料到是疤痕。
再看到玉儿贪恋嗜睡的模样,傅景最终松开手,将被子放下,转而烦躁问道:“她睡多久了?”
“一刻钟未到。”王福伺候傅景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傅景如此对一个女子纵容。
傅景脸有薄怒地看向他,一刻钟未到能睡成这样?
王福立马答:“确实一刻钟未到。三姑娘睡了,奴才就去找了殿下。”
傅景又看了眼玉儿,心中难得有些无语。
真是又傻又能睡!
傅景让人给她手心抹了药膏,没再说其他,冷着脸走了。
傍晚,王福来告诉傅景,玉儿已经回去了。
傅景坐在案前,沾墨批改奏折,只是微微点头。
傅景今日颇有些反常,尤其是对玉儿。
“殿下既然喜欢三姑娘,何不让她长长久久地留在您身边?”王福道。
瞧着今日的反常,又是难得见傅景如此对待一个女子,王福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殿下看上人家了。
他还去打听了番,太后选中了鲁国公宋家的女儿,还有意让玉儿入太子府做孺人。
这不就是一段注定的姻缘?
哪知傅景闻言抬头,声音比平常更冷,“你何时看出孤喜欢她了?”
王福立马反应过来,傅景最忌旁人猜度他的心思,更何况是这种关于喜好的问题。
跪在地上掌了自己一巴掌,“奴才失言,请太子恕罪。”
傅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王福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要说他不忠心,傅景不信。可要说他能忠心一辈子,傅景也不信。
“下不为例。”傅景低头,又开始察看奏折。
屋外的更漏滴滴答答着,屋内寂静无声。
批完最后一批奏折,屋内已经燃起了烛光。
傅景道:“说吧,太后那边什么意思?”
王福素日里不是张嘴不过脑的人,今日失言,原因恐怕不止一个。
王福笑盈盈,“殿下神机妙算,太后相中了鲁国公宋家的女儿宋婉,想挑她做您的太子妃,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