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好像明白萧明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耐烦地道了句,“你不懂!”
没人知晓傅景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太后从小便告诉傅景他是未来的太子,傅景从小也如此标榜自己,勤奋努力,又本就天资绝伦。三岁书四岁武,不过十岁就已经出类拔萃,能舌战大儒,在演武场百炼成钢。
可皇帝不喜欢他。
就是这么荒唐,一个昏君的不喜比得上千万人的口。
傅景十二岁以太子之名上战场,他一切都是在皇帝近乎刻薄的赏赐下累积下来的。
少时也曾换得一批耿直武将的忠心,可就因为里面出了一个叛徒,九死一生,只傅景一人被护着逃了出来。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人多也难保有对方眼线作祟。
这是军营,不是太子府。
傅景能力再大,也不能保证天子脚下的军营也全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没有一个眼线。
少女眼中明目张胆的示爱,根本不是爱,只会是一种危险。
牧宣语气忽然悲怆,萧明珠也咬了咬唇,不再开口。
对面,傅景安慰着玉儿。
玉儿还在哭,“殿下,打仗很危险,会死人的,你能不能不要去打仗?”
张嬷嬷告诉过她,战场上的都是英雄,因为他们都是在拿命保家卫国,保护着他们。
可现在知道殿下要去了,她一点都不想傅景去做那个英雄。
傅景一遍一遍心疼地擦着玉儿的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完,“阿玉,孤不会死,你别怕。”
傅景对自己有把握,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只不过一个边陲小国,能奈他何?
何况他现在有了心心念念的人,怎么会死?
“但是殿下……”
玉儿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堵住,眼中的光像被云遮住似的。
傅景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只好以这种方式。
曾经冷淡如斯的眉宇间,仿若浓墨铺就,形意间是无法言说的无奈与痴情。
傅景一下又一下地缠着玉儿,凤眸紧闭,心中还在解释:“阿玉,相信孤,孤不会死!”
玉儿泪流满面,好像能听见傅景的心声,好像又不能听见。
她所有的眼泪都好像被迫按了暂停,心中的悲伤却还在蔓延,蔓延在口腔里,与眼前的人纠缠在一起,化成一点点悲伤的甜。
远处的重云看着草垛旁的两人,握紧了拳头。
曲铁抬头看了眼重云难看的脸色,好像毫不自知自己主子脸色的难看,提醒道:“主子,小郡主好像很喜欢太子景。”
重云阴沉沉地扫了曲铁一眼,他没看见吗?
曲铁会意,立马老实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