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倒没发现,你竟一心都想着别人,全不会替自己着想了。”
过去是忧心元烨,如今忧心宋氏母女,倒是没听她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不对,她为自己谋划的,就是从他身边逃走。
他放开一直揽着她的胳膊,冷着脸去了正殿处理政务,不再理会她。
秋芜见他离开,只以他生气了,夜里便不会再来,她至少能睡得安稳些。
谁知还没等熄灯,元穆安便一言不发地回来了。
好在没再像昨晚一般情难自禁,只是仍旧强硬地搂着她入睡。
接下来,一连几日,秋芜都住在清晖殿的西梢间里,每夜与元穆安同寝。
起先,只是最靠近东宫的御花园里的几个洒扫宫女们议论几句,不过几日,其他各宫的下人们便都听说了。
若换做从前那位已故的太子,宠幸一个宫女根本不值一提。
可如今这位太子,人人都知晓他不近女色的性情,就连近身服侍的都清一色全是太监。
先前,并非没人动过这样的心思。
好几个出身清白,又有几分姿色的宫女都千方百计到尚宫局走动,想让求女官们将自己调进东宫当差。
只是,东宫的下人一向有康成亲自把关,女官们插不了手,即便侥幸过了康成那一官,进了东宫的门,也都是被安排在远离清晖殿的地方,做些洒扫的粗活,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元穆安。
一次次碰壁后,她们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元穆安身为太子,平日并不在后宫走动,唯有隔三差五往谢皇后的清宁殿去请安时,才会从御花园经过。
有那么两个月,御花园里时常有别有用心的宫女四处闲逛,只盼着能遇见元穆安。
后来,事情不知怎的传入谢皇后的耳中。
谢皇后大怒,当即命人拿了几个正在御花园里闲逛的宫女到清宁殿,当众杖责,打得她们皮开肉绽,这才止了这阵风气。
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毫无预兆地听说元穆安宠幸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宫女,自然要引起一片哗然。
“哪个秋姑姑?”
“还有哪个,不就是从前毓芳殿的那个秋姑姑!”
“竟然是她!平日看起来温吞和善,从不做争锋冒尖的事,怎么几日不见,就成了东宫的人了?”
“先前她不是才出宫了一趟,听说是在宫外遇上了歹人,失踪多日,一回来就住进东宫,夜夜与太子同寝。兴许,失踪的那些日子,就是攀上了太子!”
“哎,我看,还要更早些。她是九皇子身边的大宫女,原本也时常出入东宫。太子殿下关心九皇子,又政务繁忙,不能亲自查问九皇子,便召她过去问两句,谁知是不是那时就已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