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穆安摆手:“我既要让芜儿当皇后,自不能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尽管仍旧担心他的伤势,但秋芜不愿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又想到宫中有康成等人在,应当不会再发生意外,便答应下来,跟着秦衔离开兴庆宫,到驿馆暂住。
接下来的两日,城中仍有刘奉带着手下搜查遗漏的逆党,官员们人人自危,都在府中避风头,恨不能立即与逆党划清界限,百姓们则受了惊吓,纷纷回家,不敢在外逗留。
碍于形势,秋芜和秦衔都未离开驿馆,只安心等着外面的消息。
元穆安没有再召她入宫,但每日都会派奉御前来替她查看伤情,为了让她得到照顾,还将竹韵送了过去。
二人相见,自是感慨万千。
竹韵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秋芜,忍不住哭了许久,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将这两年的经历同她说了一遍。
尤其说到有一阵子,元穆安将她召入宫中,不时询问秋芜的过往时,她忍不住拉着秋芜的手,红着眼小心翼翼道:“姑姑,其实,陛下他……待姑姑并非没有情意……”
她只奉命来驿馆,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芜笑着睨她一眼,拿出帕子替她将眼泪擦干,柔声道:“你这孩子,怎么一年不见,变糊涂了?我为何会出现在这儿,陛下又为何让你来,你难道没想过吗?”
竹韵傻呆呆盯着秋芜,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姑姑,您、您与陛下?”
秋芜脸上腾起红晕,终因羞涩没再明说,只是轻轻点头以示肯定。
竹韵愣了片刻,随即又惊又喜:“真好,以后奴婢就可以一直跟着姑姑了!”
秋芜笑笑,没有反驳,心里却想,等到了年纪,必还是放回去更好。
两人靠在一起,又说起兰荟等人的境况,皆担忧不已。
元穆安似乎已越来越能猜到秋芜的心思,在她担忧之际,便已亲自写了字条来告诉她,只要查明中山王府的那些宫女太监与谋逆之事并无牵连,便不会降罪。
这已是他这个皇帝能给出的最公允的处置,她不是因私废公之人,对此已心满意足。
这两日,元穆安还是和过去一样,每日傍晚让人送来他亲手写的一张字条,就当是无法见面之下,一表相思之意的办法。
而秋芜则不似从前那般对此置之不理。
她也会请来送信的太监吃口茶稍候,自己则提着笔再三斟酌,将满腔的牵挂与柔情化为三言两语,再交人带去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