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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叫自作主张呢!”君韶一见美人伤心,顿时便站了起来。

    “你为我忧心许多,我自是高兴都来不及。”

    “只是,”她顿了一下,站到兰十五身侧,“军营不比别处,管理十分严格,不许带这些东西。”

    “本王虽为亲王,可以破例,但既然要融入军营,自然需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不可有任何特殊之处。”

    她就站在兰十五身侧两拳之处,解释得颇为急切,身子微微前倾,又不敢真去碰他,还怕他心中不畅,反倒把自己急得出了层薄汗。

    兰十五站在那里,本还心中微微失落,又恨自己自作主张给殿下添了麻烦不说,指不定还显出几分小家子气。可突然,殿下便紧走几步过来,颇为焦急地跟自己解释,似乎极为在乎他……

    他这心里莫名又涌上一股甜意,看了眼自己收拾好的两个包裹,压下面上的潮意,轻轻“嗯”了一声,唇角微抿。

    见他不像方才那么手足无措,君韶心里也开心,便也忍不住笑起来。

    一旁的冬平,捧着账册,突然便觉鼻尖一股子酸味。

    她摇了摇头,开口:“王君脑子灵活学得快,算账这点东西,奴已然没什么可教的了,便先行告退。”

    说完,她行了个礼,便从门口出去。

    那边二人似都没注意到她,仍然跟两根柱子一样立在那里。

    冬平咂咂嘴,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翌日清早,君韶连早膳都来不及用,仅仅是口中叼了个饼子,便飞身上马,踏着黎明的水汽往城郊大营而去。

    临走,她回头望了眼空荡荡的府门,笑了笑。

    十五那人觉也忒浅,自己平日里不论如何轻手轻脚,总能把他惊醒。随后他便爬起来,即便是迷迷糊糊的,也要服侍自己穿衣挽发。

    自己受用倒是颇为受用,可也心疼他睡不好觉。

    今日,自己更加小心,动作放得极轻,总算是没叫十五觉察。

    嘿嘿,叫他好好多睡上几个时辰。

    她扭回头去,马鞭一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那府门后,却是缓缓走出一道青色影子。

    兰十五双手交握,静静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君韶离去的方向,即便那影子早已看不见了,也迟迟没有转身回去。

    今日殿下要走,他怎能睡得住呢?一夜未曾合眼,殿下一有动静他便听见了,无非是听她轻手轻脚,显然不愿叫自己起来送她,这才装睡,不愿叫她失望。

    他叹了口气,转身进门。

    军营每七日休沐一日,接下来便有七日见不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