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那边虽不重武,可军饷却也是给足的。
这些人,便是这般浪费朝廷的钱,浪费皇姐的一番心意!
她气得胸口憋闷,再一转头,却是对上了王铁柱的笑容。
君韶气闷,没好气地问:“王将军笑什么?”
王铁柱摇摇头,笑容不减,却是摇了摇头,视线错过君韶往她身后扫了一眼。
君韶一惊,借着与王铁柱离开转换前进方向的时机往那边一看,竟瞟见几个不在操练,反在营中自由行走的兵士。
不知怎的,她总觉那几人似乎在关注着这边。
君韶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紧走几步跟上王铁柱。
白日里,她再出来闲逛,便总能看见身后不远处,鬼鬼祟祟跟着人。
君韶便不再外出于营地中查看,反正,这地方惫懒至极,也并无好看。
她一直歇在帐中,到上官安请人来叫,这才出了帐子。
夜间的营地与白日的一片昏沉截然不同,竟变得热闹起来。
来来往往的兵士手中捧着酒坛,高谈阔论着几十人一群聚在篝火边,而主帐那边更是称得上繁华,张灯结彩,酒肉满桌,甚至,还铺了毯子,叫几名男子轻纱浓妆在上面跳舞!
君韶双目圆瞪。
君营里怎可有男子!
她们是从何处将这几名男子带进来的?还是说,这几人一直就在军营之中?!
简直乱套了!
她怒气冲冲走过去,正待质问,却突然被上官安一把拉住,往席位上带。
对方笑呵呵的:“君校尉初来,营中自然得为校尉接风洗尘。小小宴席,不比京中,有些寒酸,校尉不要嫌弃。”
君韶被她握着腕子,只觉油腻腻犯恶心,可正待甩开,又看见一旁王铁柱对她眨眼。
君韶只好臭着张脸,不情不愿入了席。
于是接下来,她便捏着鼻子,忍了一晚上,最后甚至在上官安的强烈推荐之下,带了个妖妖娆娆的男子回了帐篷。
那男子一进帐便把她往床上引,吓得君韶赶忙一手刀劈晕了他。
直到这时,她才敢展开手心的纸条看一眼——那是刚刚散席,王铁柱趁乱塞她手里的。
[殿下,营中水深,不可轻举妄动。]
君韶看完,将纸条在灯上烧了个干净。
呵,她一京中纨绔,仗着皇姐威名招猫逗狗,今日一天受了这许多鸟气,还险些失去清白,怎就不能轻举妄动?
那喘气都难的上官安,还敢暗杀自己不成?
自己来这营中,本想着兢兢业业,做出些成绩来。可看这营中状况,自己再兢兢业业,那便是个傻子!
这七日她且先看看上官安还能做些什么龌龊事出来,待这次休沐回去,她与皇姐禀明此事,便来好好整治一番这京郊大营!
君韶坐在帐中,气得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疼,不由便想起了自己留在府中的正君。
若是有十五在,见她气成这样,少不得给她熬点汤汤水水的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