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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你们楼里……最丑的。”

    花爹的表情一下子怪异起来。

    “要最丑的?”

    他热情的面孔冷漠得极快。

    “十两银子。”

    “这、这么贵!”司偃一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月例。

    花爹不耐烦地一甩帕子。

    “咱家玉露楼,进门就要十两银子。这阿丑,就当白送您了!”

    附近有好事之人看过来,面上渐渐露出讥嘲之色。

    司偃脸色涨红,把自己一大半的家底交了出去。

    花爹接过银子,吩咐过身旁路过的小倌去叫人,便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司偃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那里,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噗嗤。”

    背后传来笑声,司偃小心翼翼回头去看。

    面前的男子长相全然陌生,半边脸上盖着巴掌大的红斑,正朝她招手。

    “小姐来了?”

    招手间,那股陌生又褪去,生出不少熟悉感。

    司偃跟了上去。

    二人七拐八拐,进了间破破烂烂的柴房。

    司偃年纪小,沉不住气,一进房门就开口询问。

    “你……”

    “我的脸吗?”男子毫不在意地接上了后半句,在一张破破烂烂的小凳上坐下。

    “若非这张脸,就要去前面做花魁了。”

    花魁。

    司偃想了想自己白日里见过的那张脸,毫不怀疑男子话语的真实性。

    男子未曾给她倒水,也没有招呼她坐,甚至白天那股风流劲也收敛了起来。

    “小姐来寻我,可是有什么……”

    他上下瞧了瞧司偃。

    “闺房中的事情,要聊聊?”

    司偃张了张嘴,突然嗓子被口水呛了,咳得惊天动地。

    男子笑得前仰后合。

    “真有意思。”

    司偃便也跟着笑。

    两人相对一夜,什么都没做,只是聊天。

    反倒男子时不时便被司偃呆鹅般的样子逗得乐不可支。

    天色擦亮,雨露阁渐渐安静下来。

    司偃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她站在小破木头门的门口,颇有些忐忑。

    “公子……怎么称呼?”

    男子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