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慎好似听不见那样,满脸阴鸷的望着桌前那幅画。
卓幸,胆子真够大的,他给她定了最后期限在七月初七,她便选在七月初六跑…
好,真够好!
李清尘在门外等着,殿门未关,她一眼便望到了皇帝,只是皇帝低着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余平又提醒了一句静妃来了,皇帝还是没反应,余平只好舔着张笑脸朝李清尘走去,嘴儿甜道:“静妃又给皇上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清尘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好声好气说:“这是银耳羹,夏日炎热,给皇上降降火气的。”
余平接过,心说皇上这时候火气还真挺大的,怕不是一碗银耳羹能解决的了。
“静妃娘娘今儿个怕是不便见皇上了,前朝事多,皇上怕是没心思……”
静妃朝里头看了眼,皇帝确实是脸色不大好。
李清尘抿了抿嘴:“那就、”
“进来。”
余平诧异的转头望去,见皇帝正朝李清尘看,余平忙让出一条道:“皇上让静妃娘娘进去呢,娘娘清。”
李清尘心中雀跃,这么些日子她日日来玄清宫送吃食,也不见皇帝抬头与她说几句话。
她忙接过余平手中的食盒,缓缓走近,道:“臣妾听说皇上午膳没用多少,特做了银耳羹来。”
李清尘也瞥见了案前那,这幅画,这个手法,她一眼便看出来是何人所作。
“皇上,这画……”
赫连慎往后一靠,伸手在画上敲了敲,道:“这画如何?”
李清尘垂眼,半响笑道:“是阿幸所作吧。”
提到卓幸,赫连慎来了兴趣,难得抬眸看了她几眼,问:“你与她倒是交好。”
李清尘笑道:“那是自然,臣妾从小与阿幸一同长大,一同上女学。”
赫连慎没再出声,李清尘试探的问:“皇上今晚,可还处理政务?”
李清尘入宫后,皇帝便以政务繁忙为借口,不说李清尘的沁安宫,就是偌大后宫,他也未踏足半步。
闻言,赫连慎抬了头,一声嗤笑:“静妃倒是急了。”
李清尘的脸红白红白的,一个女儿家,虽说已入了后宫,可身子却还清清白白,被皇帝这么一讽,李清尘再如何也觉得羞耻。
她正了正神色,握拳道:“臣妾进宫是侍奉皇上,想为皇上开枝散叶,自然是……”
赫连慎打断她:“跪安吧。”
李清尘一顿,心中一口气郁结于心,不得不告退,直到回了沁安宫,她的手都还在抖着。
夭儿心疼道:“娘娘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皇上也太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不把侯府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