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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公子只莞尔道:

    “茶叶蛋没有罪过,亦没破戒,只是这茶叶,原是我特意向碧云寺方丈求来的。”

    阿弱心上不解,薄娘子忍不住朝她怒吼道:“你晓不晓得这茶叶三百两白银才一两啊!你往这壶里倒了半斤茶叶还是一斤?你这娘们真是,真是……气死我了!哎呀……我的祖宗呀……哎呀,我心肝好像开始颤了……”

    谢阿弱看着薄娘子抚着胸口的模样,眼神格外无辜地看了一眼齐三公子,道:“这茶叶真这么贵?”

    “还好,但并非三百两白银一两,是三百两黄金一两。碧云寺那几棵千年老茶树一年统共可采得一斤三两,你这一锅茶叶蛋煮下去半斤……”

    “一千八百两黄金?”谢阿弱头昏脑胀,惟抚琴的宁晓蝶伸手来,拣了个茶叶蛋,从容剥壳,笑道:

    “这一锅才八个,我手上这么一个就值贰佰贰拾伍两黄金,我宁晓蝶何得何能?在有生之年能吃上这么金贵的茶叶蛋。”

    薄娘子亦赌气般剥起这茶叶蛋,嚼得解气。

    谢阿弱懦懦抬眼看齐三公子,齐三公子只安慰她道:“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他看着宁、薄二人道:

    “既然你俩这么爱吃茶叶蛋,那一人四个都吃了罢,帐上就各欠魏园九百两黄金。”

    薄娘子和宁晓蝶一听这话,如哽在喉,如遭电掣,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地咽下鸡蛋,惟惟应是。

    意态悠然的齐三公子取袖底白纸折扇一一展开,素手折下身畔一枝红梅,盛于扇面,红梅似如纸上所画,他将扇递在阿弱眼前,邀她赏道:

    “这枝条姿态优雅,香气颜色皆不寻常,你捧着玩罢,一点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忧愁。”

    谢阿弱头一回晓得恃宠而骄的好处,看齐三公子衣宽袖缓,仪态不拘,何等雅致之人?她却只会拿上等茶叶煮鸡蛋,心上羞惭,已绯红及面,情态可人。

    这四人正趣味非常,惟天下堡萧震天,并跟随的李云锋、凤无臣已是第七天探访碧云寺,亦已是第七天空等了。

    寺园松柏空寂,询问老僧齐三公子下落,仍是一句旧语“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潦草打发这天下堡一行众人。

    一身锦衣云袄、头戴玉冠的李云锋握住宝剑的手已冻僵,忍不住在堡主萧震天跟前冷嘲道:

    “我看这齐三公子也未必有多了不起!堡主何必纡尊降贵,连着七日忍受山路的奔波劳苦?”

    碧云寺建于高耸的乱石绝壁,飞壑流泉,松柏其间,风景虽好,可车马难行,上山艰难。

    一身黑狐长袍、鬓发略有生华的萧震天从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