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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魏公子,我看魏公子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如何制服了这旗杆上四个男人呢?”

    魏冉隐隐看见楚凤瑜身边还坐了一个仙风道骨、闭目养神的老头,看样子楚凤瑜到同安镇多半是去接这老头了。不知道是什么底细,要劳烦剑宗五少爷亲自去请?

    楚凤瑜这么一问,魏冉哪能说实话呢,他笑嘻嘻道:

    “我虽然没有武功底子,可我力大无穷,一打四不在话下!五少爷您看我天资如此过人,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不用选拔就直接当上剑宗弟子呢?”

    楚凤瑜听了一笑,却道:

    “这可由不得我作主,你该问我师叔。”

    这时那老头终于睁开了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魏冉的面相,十分威严道:

    “伸手来!”

    魏冉是长反骨的,别人愈让他做什么他愈要反其道行之,但这会关系到能不能进剑宗,他可不敢再耍性子了,老老实实就把手递了过去。

    楚凤瑜口中的师叔从袖底掏出了龟壳,摇了摇,往魏冉手心里掷出三枚铜钱,铜钱上分别是太极篆、灵芝篆、宝鼎篆写的古字“嘉勉”、“约法”、“受训”,看这铜钱正反,是阳爻,接着又掷了几回,统共掷了六回,那老头掐指算了,道:“原来是震卦,亨,震来隙隙,笑言哑哑。”

    那老头脸上含着笑道:“不必我帮你,天命自然会让你当上剑宗的弟子。”

    魏冉还想再问,那老头却又闭目不肯说话了。魏冉只好缠着那楚凤瑜道:“你师叔说什么嘻嘻哑哑的,是什么意思?”

    楚凤瑜颇含蓄笑道:“一口金钟在淤泥,人人拿着当玩石,忽然一日钟悬起,响亮一声天下知。”

    说着他已命刘老头赶车道:“快赶车上山罢,晚了天就黑了。”

    魏冉摸不着头脑,但至少听得懂这卦是个好兆头!他看着楚凤瑜的马车扬长而去,自个儿也捧着怀里一大堆铜钱,乐癫癫地哼唧着“响亮一声天下知”,快活地上楼去找桑香炫耀去了。

    魏冉造孽那会,桑香其实一直倚着客栈楼上通廊的窗子,含笑听着楼下的动静,而原本停在福来客栈的楚凤瑜亦是抬头看见了她。

    这一回看见她与上回又不大相同,上回是他居高临下,是而觉得她娇柔淡泊,这一回是他仰止高山,可望见她无形发散的睥睨风姿——楚凤瑜大概也猜到了,这旗杆子上四个大男人多半是被她给制服的罢?还记得她抚在他脸上的手,那茧子分明是练剑的手,而且断不是一日之功,非日积月累、执着到令人心折的地步是不可能生出层层厚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