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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公子虽年少,此时亦不肯以长辈之礼敬重,只点头致意,已算是卖了情面,而谢阿弱想着这当得起薄娘子一身邓伯父的,莫非是刀歌门的门主邓苍形?她正疑着,但见邓琼儿并一个刀歌门玄衣弟子迈步而来。那玄衣弟子腿脚略有不便,是而迈步较轻,走近了瞧着谢阿弱格外眼熟,多打量了几眼,才想起是当日救治她并鸣击真如钟的女子!

    一时他喜不自胜,才要相认,却不料到那士卒背着受伤的李兆如正上得城楼来,要找王鸾兴师问罪!才由士卒左右架着臂,半走半扶上前,一见着谢阿弱并齐三公子也在此,不由气息紊乱,怒不心起!当着诸多人在此,李兆如寻罪道:“原来我不信这两个贼人是阿鸾你的朋友,这下倒由不得我不信了!”

    王将军见义子李兆如受了重伤,忙上前查看,虽无大碍,却也不可小觑,只问那士卒道:“是谁将兆如打伤的!”

    那随从士卒一时都指认齐三公子并谢阿弱,他二人却浑然无碍,齐晏冷冷道:“在下不曾犯了王法,为何要当街受辱?更何况既是守将兵卒,不好好恪守职责,缘何要扰民?在下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出手教训一二而矣。”

    李兆如却断不会善罢甘休,抬手指着谢阿弱道:“你擅闯将军府,是我亲眼所见!此时边防正紧,你莫非是敌军派来的探子!更何况你二人随我受审即可,为何当街拒擒还出手伤人?”

    齐三公子气定神闲,置之不理,谢阿弱微微一笑道:“阁下技不如人,挨打天经地义,此时咄咄委屈,莫不是想寻着将军撑腰?我那日闯进将军府,是因着府上守卫盛气凌人,我要寻你家少将军,实在高门深院的,不肯通传,这才唐突了。缘何要被冠上通敌叛国的大罪?阁下无凭无据,莫要血口喷人。”

    王将军听两边辨得难分对错,王鸾已上前道:“这二位确是我的朋友,闯府也是情急之举,父亲莫要怪罪,至于打伤兆如大哥,那也是一时误会,所谓不打不相识,何必伤了和气。”

    李兆如却不肯轻易罢休,他手下亲卫受他唆摆,已上前将齐三公子如何当街伤人、如何横行霸道添油加醋一番,伤人者自然理亏!更何况李兆如嘴边血渍未干,又伤得不轻,更占了一层理!他拿捏着不放,齐三公子不由微微一笑,道:“既然这位兄台不肯罢手,要如何处置在下才能满意?但说无妨。”

    薄娘子一听齐晏吐出这话来,不由为李兆如捏了把汗,向来魏园之主热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凡李兆如不肯罢休,说出一样是一样,齐晏定会如法炮制在他身上,尽让他身不如死。

    李兆如却狂妄惯了,只道:“依王法,殴打官兵,杖一百,徙三年,从者杖一百,枷号两月。”

    谢阿弱听了柔声道:“原来除杖刑各一百外,公子是主犯,需流徙三年,妾身是从犯,自然免不了枷号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