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页(2 / 2)

    此时,那曲子又唱来,一世虚生虚过,格外震心弦。齐晏不屑道:“被架着剑赏花听曲,真是不可多得。”

    落花缭乱,缭乱落花,谢阿弱微微一笑问道:“公子身上哪里不好了?”

    她是得意?是落井下石?抑或是关心?齐晏已没有心思却分较,他冷冷道:“打定主意不跟回去了?”

    谢阿弱沉默,齐三公子脸色苍白道:“好!好极了!翅膀硬了,连也拿不下!”他手下留情,撤剑而去,无视她的剑,飞身上马,勒转马头,居高临下望她一眼,道:“有心与魏园恩断义绝,亦有心成全。”

    恩断义绝,谢阿弱心神一震,齐晏策马挥鞭,与她擦肩而过时,没有半分侧目、半分留恋。一行快马绝尘而去,桃花纷纷落下,又是先前那条热闹的街,像惊扰过,又像没有惊扰过,恍如隔世。

    谢阿弱身子不由微微摇晃,魏冉怕她动了胎气,忙不迭上前扶她,但见她脸上沁汗,知她心里不好过,小心翼翼送她上马车里坐定,方才安慰道:“恩断义绝也好,再也不用束手束脚,从此天大地大,自由自。”

    楚凤瑜见她与齐三公子绝裂,更觉此番重逢是天命,再无挂碍,客气道:“二去哪,送们一程。”

    魏冉晓得楚凤瑜的私心,嘿然笑道:“怎敢劳烦堂堂剑宗少主呢?”

    说着魏冉凌空一挥马鞭,马车已辘辘驶出去,楚凤瑜挥手吩咐随从弟子返回缥缈峰,自个儿却打马追赶。

    帘内,谢阿弱缓然道:“他这般与恩断义绝,不过是刻意放一条生路,是公子亲自出马都拿不下的物,魏园旁的杀手又怎么敢凌驾公子之上、再与过不去呢?从今后,当真是自由自了。”

    驾车的魏冉听了,方才晓得阿弱说得是齐三公子,道:“这玉面狮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也就桑香善解意,不会冤枉他。”

    谢阿弱道:“公子是心软之,不像,杀不眨眼的事做多了,心肠一直都很硬。”

    “家桑香心肠才好哩!”魏冉笑道:“三番四次救,活菩萨一般。”

    谢阿弱听了轻轻一笑,一切一切,都这个春光烂漫的时候,尘埃落定,可惜她并不觉得是一件好事,曾经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和公子共渡患难、分甘同味,但终究还是散场了。她有些伤心,从浅入深,晕染开来,勾引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猛一醒神,定定心,趺坐着将那个包袱匣子安放膝上,打开来,细细念上面的诗句,她晓得所有玄机都这四行诗上。

    谢阿弱开口问道:“魏冉,说孟长歌为何要把包袱丢到咱俩的房中?按说咱们与他素昧平生,并没有旧交情,统共也只有换房时的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