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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琳儿并非有眼无珠之,谢、魏二被她轻易瞧出形迹,并不打算否认。魏冉冷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等不欲与御龙门有所纠缠,若再不走,可以提剑送一程!”

    仇琳儿不轻易罢休,低头思忖,循循善诱道:“魏公子少年英豪,武功出众,难道甘心困于乡野之地?——据琳儿所知,爹爹生前正是将门主玉佩藏这宝匣里,如今御龙门内两派相争,谁持有此玉佩便能登上门主之位!

    若魏公子能为琳儿捉得杀害哥哥的真凶,扫平内乱,琳儿愿认魏公子为兄长,助魏公子统驭御龙门上下三千弟子,到时号令武林,无敢与魏公子争锋!哪怕是赫赫有名的剑宗、魏园,亦不敢轻易与魏公子为敌!”

    仇琳儿心计了得,才随行蛰伏半日,已将魏冉那点建功立业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谢阿弱见魏冉被说得动摇,冷声道:“恐怕到时魏冉为仇姑娘扫清前障,是兄长还是仇敌?皆凭仇姑娘一句话就可定了富贵生死!”

    仇琳儿浅浅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敢上赌桌,如何做天下第一?”

    她捏准魏冉软肋,正中心坎,魏冉低头沉默,谢阿弱晓得她多言相劝也无用,大势已去!果然,魏冉咬咬牙道:“阿弱放心,这番一定能赢!到时就是堂堂的御龙门门主夫,赞颂,风光无限!”

    仇琳儿此时亦劝道:“只有魏公子一前去,琳儿又是区区一介没主意的弱女子,怕不能相互照应。谢姑娘既与他是知己好友,为何不成全魏公子,一同前往京城,助魏公子做一番大事?”

    谢阿弱脸色微微一变,江湖中陷于身不由己境地,无非是因着名利、情义束缚,魏冉为搏虚名,踏入险境,她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不管?尤其仇琳儿城府如此深邃,手段如此精明,魏冉与她同行,如伴蛇蝎,谢阿弱轻叹道:“仇姑娘从小就这般聪颖?还是仇紫阳教女有方?”

    仇琳儿既达成目的,不争口舌,和气道:“琳儿也是不得已为之,若魏公子看不上门主之位,琳儿愿以千金酬谢。”

    她一招以退为进,魏冉已是上勾的鱼儿,愈陷愈深道:“千金之数哪敌得上御龙门门主之位?”

    谢阿弱冷眼看着仇琳儿,反问道:“仇姑娘胸有成竹,敢问可晓得如何打开宝匣?”

    仇琳儿微微一笑,素手拂过宝匣诗句,道:“爹爹教开过这宝匣,玄机都这匣上的诗句里。‘山上有山归不得,千里哀草鹧鸪飞。有心寄语十八公,旧时日月已成灰。’——哥哥名唤董出,‘出’字正是二山,‘董’字正是千里草,若将这五个字同时按下。”

    原来那二十八字都是嵌套活字,仇琳儿指上轻压,只听“咯噔”一声,宝匣左侧已弹出一个窄浅屉子,里头正盛着一个荷包。仇琳儿打开荷包丝绦,取出里头的东西,展手一晃——正是一块刻“御龙门”篆体大字的镂空掐金白玉佩,纹双龙,赤睛点玛瑙,精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