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光脸上薄汗,反问道:“凭一面之词,不足为证!更何况孟兄若晓得是凶手,为何不将名字刻上青砖?”
谢阿弱望着李隐光,淡然道:“孟长歌生前明明有余力将凶手名字刻上青砖,为何不写,偏偏又十分多余地写了‘宝匣’三个字?——依看来,这三个字不过是误导凶手,使其以为青砖与丢失的宝匣有关,不敢轻易毁去。而李前辈不正是中了孟长歌的计,将青砖从客栈挖出,带身旁?”
李隐光辩道:“这青砖是杀物证,自然要带身旁,何曾与宝匣有关?”
谢阿弱道:“孟长歌之所以不将的名字刻上青砖,正是因为他晓得他一旦如此行事,必会将这两块青砖毁去!他早料到凶手正是第一个发现他尸首的,而此正是一直随行押镖的李前辈。”
李隐光神色微变,宋昭已道:“李前辈的家眷已被等救下,安然送出城了,李前辈不必再受挟制,更何况孟长歌已死,大错已铸,难道还要错上加错?”
李隐光此时手攥着妻子香帕,沉默不语,脸色发白。他痛思良久,若非为了家中妇孺,他又怎会对孟长歌狠下毒手?既然此时她们都有了着落,他再无牵挂,沉声道:“是愧对孟兄!随孟兄出镖,一路暗留信号,待到锦绣客栈,助的高手终于赶来,等一同暗中杀了他!还杀了与他同屋的几个兄弟,其后走镖的群龙无首,都听主持,返回京城!原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孟兄早已看穿,还留下了这两块青砖,竟是的罪证!”
宋昭铿然道:“请问李前辈是受谁逼迫?此时大可揪出真凶,还赤焰掌孟长歌一个公道!”
众目睽睽,李隐光缓缓抬起手来,指向了赵君南,道:“就是他出京前半夜掳走家眷,还胁迫助他从孟兄手中盗得宝匣,谁料孟兄宁死不肯交出宝匣,只好杀他灭口!”
赵君南目光沉稳,冷冷道:“一个杀凶手,此时草草指认,不过是想拖下水,难道场之会信一面之辞?”
御龙门家院,赵君南一言即是圣旨,哪个敢拂逆?赵君南眼见情势握,大声笑道:“宋捕头要捉凶手尽管捉去,也不陪诸位玩耍了!”
说着赵君南从容离去,门下弟子紧跟其后,婢仆如云,竟锋头更劲!魏冉见小得志,不由咬牙切齿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竟连恶也惩治不了?”
谢阿弱却淡然一笑,道:“莫要罗嗦了,案子也破了,们该走了。”
魏冉想不到谢阿弱竟肯姑息恶,心下奇怪,却还是跟着她一块离去。宋昭还要押审李隐光,公事缠身,不能同行,不免怅然。此时御龙门外,阮娘早打好了包袱,备好了马车,谢阿弱跳上马车,魏冉亦跟着上了马车。
车厢内,谢阿弱从怀中取出一帖密书小字纸折,道:“魏公子若还想当这御龙门门主,倒是有一个护身符可以送给。”
魏冉脸色羞惭地接过那帖,展开一瞧,诧异道:“这是什么名单?怎么有赵君南、林相思的名字?还有他们的把柄哩!这东西阿弱从哪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