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蹂躏完了衣被,开始在一旁摸索着,似乎找到了一个安置点,紧紧地握着给他感觉温暖的那只手,泪从眼角滑落,身体也渐渐安稳了下来……“云儿不孝……”
手的温度不同于脸颊处的高温,反而冰凉彻骨。楚清的手被抓着吃痛,她皱了皱眉后,想把手从聂云手中抽出,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他的
11、喂药难梦魔缠身 ...
样子透着古怪,可能不是发烧,是梦魔。
看样子父母惨死的摸样对他的打击不小,对她的恨也不小,他若活着,她往后的处境必要难堪。想到那句满是怨恨的“我一定要,杀了你!”,处在清王这个身份的她应该要斩草除根,可是在听到他喊:“爹娘”时,触动了她心中最柔弱的部分。
那一世,她忤逆父亲,父亲病危时还与他顶嘴,让他含恨离终。虽然,后来母亲说父亲从未责怪她,甚至一切都是为她考虑,父母的好,她竟然在最后一刻才体会到他们的用心良苦,可她终究还是错了,更是再那次事件后没有叫过他一声“爸”。
这一世,父母更是早逝,亲人只有阿容。
父母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远了,这是不能回去的过去。
而她现在,她却害死了别人的父母,这是她至今未相通的地方。清王或许是有什么计谋,可她却不容许这样。可以为阿容斩灭敌人,手染鲜血,却不能对无辜的父母下手。
她一挣脱聂云的手,他就皱眉,见他难得睡得如此安稳,眉头舒展,嘴角带笑,没有再发出痛苦的呻吟,她就没有再挣脱了,另一只手支撑着脑袋,身体倚在床边,之前早已倦怠不已,此时更是劳累不堪,慢慢地也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见到一个小姑娘背着她在庭院里翩翩起舞,飘逸如墨画。虽看不起她的表情,却觉得她内心十分欢愉。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黄袍的男子,他眼角带笑,戏虐道:“清儿这舞,不知是为谁而舞的?”
“父皇!”女孩停下了动作,跺了跺脚,脸颊涨得通红。“你怎么能来偷看呢!”她撇过头,幽幽道:“随意跳跳罢了。”
“哦~那父皇怎么听你母后和容儿说是清儿特地为为父祝寿的?”
“母后和阿容又拆儿臣的台!”她牙咬切齿道,“自从有了皇弟,母后就总帮着他。他这次可拿不出什么好礼物和我拼了!”
“清儿可是生气了?”男子眯起眼,目光灼灼地问。
女孩摇了摇头,掩去眼中的黯然,“阿容是我的亲弟弟,我会亲自护着他,怎么可能会生气呢。”
男子眯起眼,宛然一笑,道:“好女儿。听说你前几日又溜出宫去,还参加什么才子大会,小小年纪连败众人,甚至还把聂太师家的那位孤傲得不得了的小公子给打败了,现在聂太师的独子可是到处找男装的你,恨不得再战一场一雪前耻呢。”男子一脸狐狸似的笑容,“要不要父皇封你一个‘第一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