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放下茶碗,抬手让杭天瑾坐:“嗯,这是应该的。你说库房之事有了眉目,究竟怎么一回事?”
杭天瑾坐在左首第一个,贺氏跟着他坐了,风荷回到右边坐下。杭天瑾笑看了风荷一眼,方才说道:“儿子在起火的屋子里发现了古油的痕迹,本来不细看不会发现,多亏了四弟的小厮平野鼻子灵敏,闻到了古油的味道。儿子又去请了外边的匠人来看过,确定屋子里曾经出现过古油。
那个东西极易燃烧,咱们府里一向不备,更别说放到了库房去,显见得是有人故意放在了库房。不过也不能据此定论有人故意纵火。
昨儿晚上,守卫库房的人逮到了一个人,就是回事处吴管事他家的,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潜到了院子里,被守卫之人抓个正着。儿子一早就审问了她,她说有个簪子落在了库房,回来找的。既是遗失东西,自可以光明正大来寻,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
“吴管事家的?老四媳妇,我记得她是我派去跟着你打理库房的,要说丢了簪子也不是不可能。”王妃打断了杭天瑾的诉说,问着风荷。
“确实如此,走水那个晚上并不是吴嫂子值夜。她或许是白天忙乱的时候掉了东西。”风荷起身回话。
王妃点头不语,半日又道:“只是古油来得着实可疑,那吴家的呢,传来问话。”
“儿子备着母妃随时传问,让她等在外边呢。”其实杭天瑾问到的不仅仅这些,不过王妃打断了他他自然不会坚持叙说,何况吴管事一向得王爷信任,他不想冒然得罪了他。
吴家的进来时有些迟疑,虽然她极力镇定,但是风荷依然看出了她在颤抖。吴家也算得上王府里有体面的老仆了,祖上就服侍太王爷的,现在又是王爷的心腹。不过前几日吴良材似乎做错了什么事,被王爷申斥了一顿,这几日并没有在回事处管事。
大火之后,沉烟就悄悄询问了当天值夜的王婶子和包嫂子,随即放出风声,失火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样东西,并不是库房所有,怀疑是有人落在这里的。如果有人暗中捣鬼,行事匆忙慌乱,难免有些对景,便是没有掉东西都可能产生怀疑。当然对那种心思缜密成熟的人而言,这招一点都不管用,可风荷赌的就是做了坏事之人的恐惧心理。
王妃脸上略有不虞,语调沉了沉:“吴良材家的,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难道连府里的规矩都忘了不成?三更半夜的去库房作甚,既是掉了东西只管白天去问就好,为何如此冲动?”
别看王妃训斥的重,其实一字都不曾涉及到重点,风荷起身走到王妃身后,笑着劝:“母妃,吴嫂子丢得怕是重要物什,心下焦急才等不及晚上就去了。吴嫂子你说是不是?”
吴家的万想不到风荷会站出来为她说话,愣了半刻之后,慌忙点头跪下道:“正如四少夫人所言,奴婢太过着急才会犯了糊涂的,求娘娘饶过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