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大姑奶奶面容狰狞,张牙无爪得吼道:“你做梦,我们秀儿绝不会给你们做妾的。”
当下,女眷们对是不是在杭家都顾不得了,低声指点着,无不是讽刺凌家小姐人大心大,自己为自己择了夫婿,都不用爹娘操心,还想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来。若不是有太妃坐在上首,她们此刻怕是早就大说大笑起来了,还有呼朋唤友前来看这一场世所罕见的好戏。
老王爷,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太妃娘娘相信要是早知今日,她当年大姑奶奶刚出生那一刻,拼着与老王爷对立,也要掐死了她。没得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给她收拾这样的烂摊子,太妃知道这绝非凌秀的意思,一定是她那个糊涂混蛋母亲作下的。当然,她心下还是有一丝怀疑的,那就是凌家如何肯将女儿嫁给那样一个无赖呢,这与他们好处不大啊。
浅草觉得这戏看得差不多了,有必要报给里边的小姐知道,自然不是她自己小姐了,一切都在掌握中呢,她是要间接报给表小姐。她如果聪明,就认了,如果看不清形势,那确实就只有做妾一条路了,本来风荷还不打算把落水狗打得太惨。
凌秀听完浅草的叙述,哇的一声昏死过去,她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这根本不在她预料之内。她顶多以为袁少爷是巧合,只要杭家有心保她,她可以安然脱身,就是名誉受了些损伤。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实在是她始料未及的。
三少夫人唬了一跳,慌得要人请太医,风荷忙止住了她,叫丫鬟掐凌秀的人中,口中解释着:“三嫂,不能把表小姐的情况传出去,那样只会叫人更加看轻了她,进而影响我们杭家的威望啊。”
三少夫人从来都是没主意的人,旁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便呆呆地看着风荷举动。
“嘤咛”一声,凌秀醒转过来,伏膝痛苦。过了一小会,她又想起不能任由他们把她嫁去袁家,哭着下床,要去求太妃给她作主。
凌秀使计谋划杭四是她的错,风荷是存了心让她自食其果。但风荷到底是女子,不欲看到凌秀太失体面,更怕她会说出什么牵涉到杭四的话来,扯住了她的衣袖喝问:“表小姐,你确定你要出去抛头露面?今日之事,明日就会传遍京城,杭家再有权势也保不住你。你想想,你们凌氏宗族容得下你吗,你如果不嫁给袁家公子,你只有死路一条啊。
你毕竟是凌家的人,不是我们杭家的女孩儿,太妃凭什么出面,凭什么去跟你们宗族长辈交涉,这些你想过没有?而且以眼下的局势,除了袁家,你以为还有谁会娶你,这可是关系到家族声誉的大事,不是我们妇道人家几句话就能抹过去算了的。”
不可能,不可能啊,凌秀心里一千次一万次的呼唤,但是她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风荷说得句句是真,难道她只有嫁去袁家一条路吗?相比起嫁去袁家而言,凌秀觉得死反不可怕,但可怕的是那样一种死法,受世人唾弃,被千人所指。她怎么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