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正是这个话。你们冷眼瞧着,那日我在家与她可有特别亲近的样子?”她歪了头问,语气随意但神情却有些绷紧。
风荷拍着手道:“原来如此,我当时还暗怪呢,照理你们是亲戚,她又常在你们府里,你与她应该极为亲热才是,但我瞧着,很不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怕冷落了我们呢。难不成你从前就发现她有一些不大好?”
韩穆雪神色一松,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低声道:“小时候我们俩也是颇为亲近的,后来她许多行事我不大看得上眼,反没有少时的亲密无间了。如今说来我也是有错的,当初应该多多劝着她些。”
杭莹立时竖了柳眉,高声道:“这与你何干,你揽得什么错?咱们一般都有父母教导,还有兄长姐嫂的,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亲戚去说她呢,搞不好反招了她怨怪。”
一面听着,风荷连连点头,接着又道:“后来呢?”
“前几日,我们老夫人身子和缓了些,能勉强起来走动,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知老夫人从哪里听来了闲话,说当日是我哥哥救的她,当时的样子又有些狼狈,如果传出去什么于她的闺誉不好。我们老夫人不但没有怪责她,居然还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非要定下我哥哥与她的亲事。”她先是撇撇嘴,说到这,微微红了脸,女孩儿是不能说这种话的。
“还有这样的事?那令尊同意了?”风荷假作忘了她们的身份规矩,往下提了话头。
韩穆雪可能是太过生气,也把规矩抛到一边,愤愤然道:“怎么会,我父亲母亲坚决不肯同意,我们家算不得多少尊贵,但亦是书香门第出身,如何肯要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何况她为了一己之私差点害了莹妹妹呢。而且当时我哥哥受她蒙骗,着急救人,便没有顾忌太多,若早知一切都是她的计谋,我哥哥是绝不肯救她的,万没有救了人还被赖上的道理啊。
何况,在场的只有你们我们和她们家的人,咱们两家是肯定不会往外传这话的,她们家难道还主动把闺阁中事传出去不成?既然没有传出去,自然不会坏了她的闺誉,做什么要我哥哥娶她,我可不认她这样的嫂子。
偏偏我们老夫人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咬定了不肯松口,甚至,甚至还怪我父亲母亲不孝。你们说,我父母怎担得起这样的罪名?”
风荷忙把茶推到她手里,柔声劝道:“你吃盏茶消消气吧,不值得。老夫人就不怕影响侯爷的前程吗?”
“不会,因为我父母被逼无奈不得不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吃了一口茶,顿了顿,又道:“但条件是最多纳她为二房,正室之位是绝不同意的。”
“啊?难道,难道你哥哥他真要娶了她不成?”杭莹拿帕子握着嘴,显见的很吃惊,她原先以为的是这样的女子一定会因为行为不耻而招人话柄,若被她最终得逞了,那还有公道可言吗?
韩穆雪放下茶盏,绞着手中的帕子,咬着唇道:“本来以为不得不如此,谁知我哥哥听说了,居然放下话来,死也不会娶她。倒弄得我们老夫人无法了,事情便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