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镇静下来后,他开始谴责自己,那是一个有夫之妇,而且杭天曜总算自己的友人,他有这样的想法都是不道德的。偏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清晰地看到她飞扬的裙角,有潋滟风华的美。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回避,但他没有起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直到韩穆雪连唤了他第三次:“哥哥,哥哥,你想什么呢?没听到我们问你话吗?”
他恍然回神,赶紧调节自己的呼吸,镇定得问道:“什么事?我听你们说着妇人内宅之事,怎么好继续听?”他很有道理。
侯夫人笑着与他解释,问他风荷的主意如何?
他愣了一愣,很快应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只是人选不好定,谁能听咱们家的意思去行事呢?”是她想出来的,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为自己解围呢,或者纯粹是想要为杭莹报仇。
“这却不用这么麻烦,如果有那急着定亲的人家,咱们不过露个口风出去,人家听着有些意动,那便成了大半。只要想法子让司徒家同意,事情就没了转圜余地。那时候,他们家来接人,不信她能继续住着,回了家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溪儿,这件事,你可不能心软,她自己作下的孽要她自己还。杭家没有追究她,那已经是给了咱们十分的脸面了,咱们也要让杭家看到咱们家的诚意。”侯夫人处事到底老道不少,听了个话头就知此事有路子可行,何况司徒家那是什么情形,估计有人愿意重金聘娶,巴不得赶紧把女儿嫁出去呢。
韩穆溪哪里还同情得起来,心里早怨恨着司徒嫣,一个女孩儿家,有这种腌臜心思,那还留得?
此事就在母子三人言语中定了下来,晚间侯夫人透了气给侯爷,他没有反对,而且从眼里的满意看得出来,他很想拍手叫好的,奈何身份不允许。
就在司徒嫣以为韩家没办法打算去他们府上提亲的时候,她不知道锦安伯贺家遣了媒人去他们家提亲,提的是庶出的长子。上次贺家想为嫡子求娶杭莹,事后杭家的表现明显拒绝了,只能令寻他途。但是府里庶长子的母亲明里暗里说哥哥未娶弟弟怎好争先,还说长子年纪一把了,家里太不重视了些,外人瞧着也不好看。
伯府自己也觉得不该,赶紧组织人马打算先替庶长子成了亲,然后再提嫡次子的事。一时间没有合适得女孩儿,就听人提起了锦乡伯府有个女孩儿,年貌相当,甚得永昌侯府老夫人怜爱。人家一想,这不是正好,她虽是嫡女,可惜母亲没了,陪个庶长子恰好配得,而且或许还能借此搭上侯府呢,正是一桩好亲事。
锦乡伯府的脾性京城人都是耳闻的,家中入不敷出,对银钱上看得极重,锦安伯府决定大不了花上一点银子,传出去名声也好听不是,同样是伯府,自己家的庶子娶了人家的嫡女,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