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有这些客套不成,我怕下人说不清楚,又漏了口风出去,还是我亲自过来稳妥些。”曲彦不悦得瞪了一眼风荷,解释道。
风荷抚了抚额,招手让丫鬟去厨房加菜,随即笑着与曲彦道:“既如此,就在我这边用了午饭吧,省得让外祖母与表嫂等着。就是三婶与太妃那里……”她没有再说下去。
曲彦也不推辞,等他完了这边的事,都过了午时了,回去用饭太晚,不如就在这里一并用了,左右风荷也不是外人。明白风荷话中所指,笑道:“已经去请了安,知道我在你这里。你上次让我打探的,一开始没有什么动静,昨晚终于有了消息。”
风荷见他笑得神秘,亦是压低了声音道:“多谢表哥费心,我正着急此事呢。”
“昨晚二更都过了,有一个青布的小轿停在陆家门前,里边走出一位年轻的媳妇子来,瞧着打扮不像是下人,反像个小店铺的老板娘,但举手投足间看着是在侯门里头呆过的。她进去坐了有一刻多钟的功夫,她走后陆家的脸色就不大对。今儿一大早,天还没亮,陆家的就一个人偷偷出了门,直奔城东的东湖,居然跳了下去,好在咱们的人救得及时,没什么大碍,还把她送回家中。不过瞧她的模样,显然还有寻死的意思。
那个去探她的人,是城中一家小铺子的女主人,专卖南北干货的,生意不好不坏,一家人还算过得去。起初,我以为两家是亲戚,后来一查,发现两家很少有什么联系。那个女子,原来是从你们府里出去的。”曲彦早就知道了杭家冤枉风荷的事,所以他对此事尤为上心,拨了自己心腹之人日夜监视打探,好不容易得了这么点头绪,连忙赶了过来。
风荷听得心惊胆颤,那人还真的下手了,只是是不是侧妃呢,如果红花一事不是侧妃主使,她应该不会替他人作嫁衣裳。要不是表哥的人盯得紧,只怕陆家五婶这个线索又没了,那此事就真真说不清楚了。她忙问道:“杭家出去的?”
曲彦迅速扫了一眼门外窗外,声音低得只有风荷一人能听见:“正是,她原先是你们府里三少夫人的陪房,后来你们三少夫人作主在外头配了人,听说逢年过节都不来给旧主子磕个头,倒像是做错了事被送出去的。但瞧他们一家子的生计,颇过得去,那么家小铺子只怕维持不了。”
杭家的水太深,过去曲彦是绝对不想搅进去的,但现在风荷在杭家,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三嫂?三嫂的陪房?”风荷再次吃惊,看来这事确实牵扯到了贺氏,只是她是为了掩盖侧妃的所作所为呢,还是她自己从中插了一脚。
曲彦亦是有些意外,但他冷静地加了一句:“你们知不知道,那个陆家的从前在别的院子里呆过,就是三少夫人院里,直到六年前才抽调去了大厨房。”若是这位三少夫人有问题,那她的心思真够深的,那么多年前就开始到处安插自己人了,要说她没有一点想法还真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