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跪的久了,身子也有几分支持不住,摇摇晃晃的,哑了声道:“奴婢惹了少夫人生气,理应受罚,少夫人气消了奴婢才敢进去。少爷是要出去吗,不如叫丫鬟打了伞,也能避避日头。”她被晒得嘴唇发干,容色颇为憔悴,却依然关心着杭天睿。
杭天睿听得大是心疼,竟伸手扶她起来,嗔道:“少夫人不过一时气恼,原没有和你计较,你快回屋去吧,喝点解暑的汤药才好,我看还是唤了太医来看看吧。”
绿意似乎浑身无力,在杭天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摇头道:“奴婢吃点酸梅汤就好,万不敢麻烦太医,回头闹得院子里的姐姐跟奴婢一同受罪,奴婢万死不辞。”
她态度很是坚决,杭天睿便不再坚持,亲自扶着她回了房,把她安置在床上,说道:“我去叫个丫鬟来伺候你,你好生呆着吧。”
绿意谢了又谢,眼睁睁望着杭天睿的背影远去,才低头沉思。
酒宴一直闹到申时方散,送了太妃回去午歇,风荷欲要回去再打个盹,昨晚睡得太少了。恰好外院有人来寻杭天曜,她笑嘻嘻打发了他出去,暗道终于能清净一下了。
还没走几步,五夫人居然去而复返,而且很焦急的样子。风荷瞧她神色,估摸着有事,便迎了上去,笑道:“五婶娘可是寻祖母的,祖母刚刚歇下。”
五夫人窒了窒,太妃年纪大了,她不敢这个时候去唤醒她,就问道:“那王妃娘娘呢?”
风荷搀了她走到树荫下说话:“母妃也歇息去了,五婶娘是不是有急事?”
一听王妃不在,五夫人的表情更急了,似乎想着什么事,拉了风荷的手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好?”
“五婶娘有事慢慢说,侄媳虽然没什么本事,到底能帮着出出主意。”五爷最近去了南边收租,杭家在南边有几个大庄子,平素都是管事在打理,五爷念着多年没去看看,不知成什么样子了,是以跟王爷商议了他亲自带人跑一趟。这走了有一个多月,没意外的话还有一两个月方能回来。
五夫人性子沉静,不大喜欢走动,除了给太妃请安等闲不大过来,就呆在房里教导女儿,抚育儿子。她与风荷说过的话都能数的出来,不过风荷不肯小看了他们夫妻,一个管着家里的庶务,一个出身永昌侯府,有不小的话语权。若是二夫人或是四夫人,她还懒得问上一句呢。
五夫人听她如此说,想起太妃对她的宠爱直追杭四,就动了心,沉默半晌,方开口道:“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不把侄儿媳妇看成外人,少不得说给侄儿媳妇听,侄儿媳妇若有好的见解还请不吝赐教。我父亲留下一个庶母,育有一女,几年前已经出嫁了。我哥哥为人宽厚,待庶母一向不错,谁知我那庶妹要来接了庶母走,而且扬言我父亲当年曾把西郊一个庄子给了我庶母,要我哥哥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