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明白王妃为何会连连败下阵来,这小丫头,嘴皮子利得简直能杀人不见血。
她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强笑道:“谁不知你素来是个伶俐人儿,我便是不说你都能做得很好。”
“这都是四婶娘抬爱了,要不是祖母、母妃、几位婶娘们照应我,我不知闹出多大的笑话来呢。祖母时常与我说,你四婶娘做事有分寸,说话讨喜,你要多与她学学。我从前一直感叹不得机会,总算得了这么个好机会,跟着见识见识四婶娘的手段了,回头不至于出大错。”她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虚心请教的好晚辈。
四夫人感到自己心口隐隐发疼,拎出杭四来说事:“听说最近老四日日都在家里,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想他从前,胡闹得满京城都是他的流言蜚语,我们看着无不为他焦急。”
我看是得意吧。她并不点破,点头应道:“人年轻总会犯些错误,只要还有机会改就好。对了四婶娘,王府七公子身子可好了,我们爷日日挂在心上呢。”她作出关心的神情。
四夫人没有瘙到别人的痒处,自己反被瘙了,她真想大骂出来,可是她不能。那个弟弟,哎,不说了,绝后啊,还有什么好说的。
风荷心中很是得意,让你不怀好意,杭天曜胡闹可人家现在好好的,没病没灾,不比某些人,这辈子都别想有后代了。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常常是四夫人招架不住转移话题,可是无论说什么,她都不是风荷的对手。她勉强撑过一个时辰,方道:“余下的事情改日请侄媳过来商议吧,这会子我要歇歇,中午太忙都顾不过来。”
上了车,走得远了,风荷握了帕子大笑。四夫人,我等你再来请我呢。
话说当日晚间,四老爷从衙门回来,看到爱妻一脸忿然得坐在炕上,连叫她两遍都没反应,不由急了,上前推她道:“你究竟如何了,不是魔怔了吧。”
四夫人反应过来,扭着帕子,恨恨道:“我不是被魔怔了,我是被气死了。”说完,她又揉了揉胸口。
四老爷不解,笑道:“咱们这里谁敢给你气受,便是母妃也不是那等人。”太妃的性子他还是可以保证的,不会无缘无故拿儿媳妇使气,尤其现在年纪大了,不理家事。
“哼,她自然不会,可是她派了身边那个臭丫头来气我,这会子心口还疼呢。”四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这回就把风荷撕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