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了这个苗头的。上次白姨娘早产,就是老四媳妇主持的,没几日袁氏就把那孩子养到了自己名下;前儿孩子生病,袁氏不去请二嫂太医等人,反是直接命人回报给了老四媳妇,最后还是老四媳妇替她洗脱了嫌疑,你说这事儿怪不怪。因着孩子,二老爷心里念了老四夫妻的情呢。”五夫人深居简出,不代表对府里的事情就不清楚,那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
五老爷没想到短短时间,老四两口子收服了不少人的心,加上近来杭天曜确实争气,谁见了都得夸他一声浪子回头金不换,也不是全无继承王府的可能。但这毕竟关系重大,他有些犹豫不决。
五夫人知他心意,又道:“我大哥的意思,说侯府那边铁定了会支持老四两口子的,杨阁老家的意思应该一样,叫我们早做打算,别到最后两边没讨好。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便是现在与老四夫妻交好,不管将来是谁继承了王府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也不可能在分家时拖我们多大的后腿。若论以后,比起来,小五媳妇性子太傲,当了世子妃王妃眼里哪还有咱们这些叔叔婶婶的,不如老四媳妇来得有靠,大方知礼,分家时也不会太过小气。”
五老爷夫妻本就情好,向来重视五夫人的话,而且五老爷权衡利弊之后也觉妻子的提议合理,终是应了口。
所以,今儿五夫人才忙忙借着送东西为由,来与风荷表明自家的立场,他们即便不会摆明了支持杭四,也绝不会支持杭五的。
话说这边风荷正与五夫人说话,杭四那边却遣了小厮平野回来,在院外候着。
风荷记得杭天曜说了今儿几个老朋友聚聚,要晚上才能回来,却不知他此时派人回来作甚,就歉意得对五夫人道:“婶娘略等一等,我看看我们爷有什么要紧事。”
五夫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么点小事,笑道:“你别拿我当外人看,尽管做你的去。”
听她这般说,风荷倒不好动了,显得见外,就直接命人传了平野进来。
平野一溜烟小跑着进了院子,快到屋门口了方放缓了脚步,低垂了头进屋,然后跪着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吧,又来这套,你们爷叫你回来有甚要紧事?”风荷摆手笑道。
平野忙爬了起来,笑着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儿递给地下伺候的浅草,说道:“少爷在酒楼吃酒,小的在下边伺候,少爷忽然叫了小的过去让小的把这个纸条儿送来给少夫人,让少夫人速速办了。”
浅草笑吟吟捧了纸条儿展开在风荷面前:“速需银一千两,让平野捎了银票过来。”就这么几个字,写得还歪歪扭扭的,风荷倒是认出了他的笔迹,只是不解他是何意。但听他口气应该是有急用,也不好多问,忙命沉烟下去取一千零五十两银票过来。
五夫人看得震惊,不意她会这么爽快,笑问她:“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你就问也不问这么给了不成?不怕你们爷出去胡闹挥霍掉了?”杭天曜这样的先例实在太多,怨不得大家要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