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说,她根本没有什么是可以和他交换的,满身的绫罗首饰都是他给的,除了自己。
嬴衍冷冷笑了下,屈指拭去她腮边残存的泪痕:“男女居室,人之大伦,法天象地,规阴矩阳。樱樱一定要把这种事说得如此轻佻么?难道每回你不曾快活?”
“才没有!”她梗着脖子不肯承认,脸上却红透了。被他瞪一眼,又心虚地将视线转向别处。
嬴衍捏了捏她下颌,又把人转回来:“你要求人,总也该拿些态度出来,这不是你能拿来和我交换的,另想一个吧。”
“那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了啊……”岑樱急道,“你到底要怎么才肯答应嘛……我真的不知道的。”
“我很笨,你就别卖关子了好吗?求求你了……”
女孩子抓着他袖子撒娇的模样实在可怜。嬴衍这才瞄她一眼:“其实,你要我保下薛姮,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你兄长最多还有两月就要离京,我需得知道,你会不会又趁此跑掉,可别既要我救她,届时你却跑掉,把薛姮留给我,就算是你的赔礼道歉了。”
“不会的。”岑樱赶紧道,“我不会走的,我要和夫君在一起。”
短短的一句话像一簇短暂的火焰,多少慰藉了他原本的不悦。嬴衍若无其事地抿抿唇,将即将蔓出唇角的一缕浅淡笑意抿了下去。嘴上则嫌弃说道:“去,写个凭证给我。你骗我也不是第一回 了。”
岑樱怕他反悔,忙起身跑去了书案边唰唰唰写了,巴巴地把书笺交给他。
那书笺上写着“不会再跑,会永远和夫君在一起,岑樱留”的字样,嬴衍凉凉看了她一会儿,不肯接。她又情急地把书笺递进他手里,再一次保证:“是真的,樱樱真的再也不跑了,夫君就相信我这一回吧。”
“好吧。”他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将书笺收进袖中起身,“既如此,朕去大理寺看看案件审理得怎么样了。”
岑樱也想去,一路焦灼地跟了他到内殿的门口,被他冷厉目光一扫才缩了回去。立在帘后,痴痴目送他离开。
一直到他身影全然消失她都还未反应过来,叹口气坐回书案,百无聊赖地拿狼毫拨弄着砚中墨汁。
旋即却有些回过味来。
她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呢?
总有种被骗的错觉,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殿外,嬴衍捏着那纸凭据,亦是脸色铁青。
他在干什么?从前她叫他写凭证也就罢了,如今他怎么也同她玩起了如此幼稚的把戏?
又要她立字据做什么,好像他在害怕她跑掉似的。她若敢再跑一次,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腿,再杀带她跑掉的人,不管是岑照还是岑治,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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