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安棠心中,越郗向来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样的苦?阮安棠相当聪明,很快就意识到了越郗会沦落于此的原因,他更是黯然又愧疚,连那最后一丝维持婚约的希望也舍弃了。
“怎么了?”
正在给阮安棠拿拖鞋的越郗察觉到了对方的异状,回头问道。
“没什么。”阮安棠勉强笑笑,“就是觉得你作为一个独居男性,家里还挺干净的。”
越郗环视了一眼这看看三十平方米的客厅兼餐厅,空荡到一眼便能望完所有家具,不由实话实说道:
“主要是东西少,想乱也乱不起来。”
想想自己那宛如越胖窝一般的卧室,越郗不禁有些心虚,他是真的不擅长做家务,动手只会越做越乱。不幸中的大幸是,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熏陶的当代优秀四有青年,越郗做简单的打扫工作倒是没问题,所以家里也只是乱而不脏。
像洗碗这种越郗就极为不擅长,在打碎了十几个碗碟之后,越郗开始吃泡面都必买盒装了。能让越郗花半个小时整一堆泡沫勤勤恳恳洗的,也就只有越胖的不锈钢狗盆。
不过没有什么比洗衣服更可怕。越郗想想自己那些曾经是白色,如今除了白色外什么色都有的衬衫;再想想那些缩水到越胖都穿不上的t恤;还有那些皱成梅干菜怎么都弄不平整的衣物,向来阳光的气质都带上了些忧郁。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衣服不仅有的只能水洗,有的只能干洗,有的不能水洗不能干洗只能送奢侈品保养店的,这让以前换了衣服就往脏衣篓扔的越郗感慨起了家里佣人们的伟大。
不尴不尬地客套两句后,越郗将阮安棠扶到了沙发上坐好,他先是给越胖的狗盆里加了些水,再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放在了茶几上。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越郗问道。
“我自己来吧……”
阮安棠小声道,他不是不想让越郗帮忙,但着实害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万一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吓到对方就不好了。
阮安棠先是对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用棉签沾清水清理干净伤口,再从医药箱中找出碘伏和药膏,先消毒再涂药。
他的动作宛如行云流水,看起来甚至有些赏心悦目,但这自己处理伤口的熟练程度却也令人讶异。
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越郗托着下巴,想象力丰富的大脑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堆美强惨案例,把眼前的漂亮小可怜代入进去简直毫无违和感。
阮安棠则被这饱含同情的目光盯得手足无措,他瞄一眼越郗,发现对方果然在看自己后很是紧张,连忙转移视线,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又瞄一眼,就这样多次循环往复。
越郗觉得阮安棠这副局促不安的模样颇为好笑,情不自禁盯得更紧了几分,果然前者更局促了,让一种莫名的愉悦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但很快,越郗便在内心谴责了一下自己的恶趣味,他拉回正题,指了指对方的脚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