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还介怀方才的事情?
冯二焦低声试探地问出了口。
宋玄锦掀起眼皮,蔑了他一眼。
有什么好介怀的。
冯二焦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忙又恢复了谄媚的嘴脸上前去侍奉。
嗐,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公子忘了就是
公子瞧这道菜,却是当地地道的叫花鸡,公子尝尝?
男人却漫不经心地举起玉箸在那叫花鸡的身上戳出了一个深深的洞。
那一筷子把鸡对穿的架势看得冯二焦眼皮子狂跳。
不是说好不生气的?
这姿势哪里像是要夹菜,就是这鸡生前恐怕也禁不起这么一下子啊,更遑论它当下还只是盘菜。
男人却挑着唇角问他:看这鸡的颜色,像不像那丑东西的脸?
冯二焦眼神发飘地扫了一眼焦褐色酥脆的鸡皮,继而又联想到了小姑娘那张小脸
好像,是有点像呢。
接着便听见啪地一声,男人掷下手里的那对玉箸,嘴角扯出了冷笑的弧度。
难吃至极不说
还丑得让人毫无胃口
这下子,冯二焦再驴的脑子终于也听明白了。
感情还是生气,还是膈应着呢
但细想之下,他家主子向来都养尊处优,挑剔讲究。
偏偏今个儿还差点睡了个丑八怪,换谁谁不生气?
至于被那女子丑到晚饭都吃不下什么的,当然也都是人之常情。
茶花到家的时候恰逢星辰漫天。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寻常的草屋,外头用了一圈篱笆围出了个简陋的小院。
榻上的男人眼鼻苍白,唇瓣干裂而显露出憔悴容颜。
两层似麻布又非麻布材质的被褥沉重地压在他的身上,是这屋子里唯一可以给他汲取温暖的东西。
他五官说不出有多精致,但从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上隐约可见俊逸。
起初他只是挨了几刀,躺在榻上不得动弹,后来伤口却因为过于恶劣贫瘠的生活环境开始腐烂流淌出脓水。
男人高热不退,连最基本的面食果腹都难以被满足,就更别说要请个大夫来为他配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