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屋里随之而来便是一阵噼里啪啦地脆响,碎了一地的物什。
那阴沉冷笑的声音听得冯二焦毛都竖了起来。
个下三滥,一天到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吐口唾沫照照,看自己配不配?!
屋里的女子掩面发出一声哀嚎,哭着就跑出来了。
那水蛇腰扭得人眼花,换旁人来,哪里忍心苛责半分?
冯二焦低声询问几句之后叫她离开,随即又习惯性地绷了绷身上的皮,赶忙推门进屋。
男人脸色阴沉地坐在榻上,对那满地的碎片看都不看一眼。
冯二焦,我娘的忌日还有多久过去?
冯二焦下意识答:还、还有好些时日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好在这位主儿也只是在他娘忌日前后才会产生这种幻疼,不然一年下来,谁吃得消他这暴怒的脾性儿?
冯二焦一边把碎片踢到旁边,一边又瞥了眼门外,低声道:公子方才那样对她,不好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引来了男人阴恻恻的目光。
赵时隽笑问:这么会怜香惜玉,今晚上送你榻上可好?
小胖子面露惶恐,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没有工具啊,他要干嘛
赵时隽这回是要同女人肆意欢好不假,也是存心要在还有半年不到的及冠之前就开上荤。
但在他心情躁郁的时候跑来勾引,且不说他看不看得上,这种没眼色的女人睡了都嫌掉价。
冯二焦身为他的身边人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天子迷信,身边一直都有个修道的夏侯嗔,不仅予他尊贵身份,宫里甚至特设了此人的道观。
这本与赵时隽无关。
但偏偏当初夏侯嗔为他掐算,说赵时隽及冠之前不能破身,否则情路坎坷,求而不得,为了约束他还特意点了颗红痣?
赵时隽被强行点了那痣之后,气得要去夏侯府砍了对方,若不是天子压制,他早就把夏侯嗔给弄死了。
愈是如此,这主儿就愈是要处处表现的风流且放诞不羁,真要开了荤,往后过上胡天胡地的日子,那张脸看过去都不知道是女人吃亏还是他吃亏呢
冯二焦脑海里冷不丁想到了俞渊前几日说他以后会变成个荡夫的话
他忙甩头,不敢生出这种离谱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这主子向来都是自个儿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