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诚心谢我,但愿是真把我的好记在了心头,而不只是嘴上说说
但接连几日,陈茶彦便每日都将茶花叫来跟前。
茶花从早服侍到晚,闲暇时便帮哥哥缝些物件,也鲜少再往那正院里去。
陈茶彦那副看似要需要茶花照顾,实则恨不得将自家妹妹拴在跟前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
直到这日,赵时隽闲暇下来,让人带了些补品来看望。
见茶花坐在榻旁小杌子上缝些是什么,目光才徐徐落到榻上的陈茶彦身上。
他温言软语地慰问了一番,陈茶彦才委婉地开口道:殿下待我兄妹俩自然是极好的但我不用旁人伺候,茶花一人服侍我便足以。
毕竟男女有别,府上下人还是不缺的,让她们专程来做这个,定然会比茶花做得更好。
赵时隽唇角噙着淡笑,倒是毫不计较的模样。
陈茶彦轻咳两声,亦是微微一笑,殿下说得对,我与茶花是兄妹,自然是不计较这些的,但她与其他心思叵测的男子总归不能如与我这般亲密
茶花见他咳嗽,下意识放下手里的绣件,起身握起帕子要给哥哥拍抚后背。
可没往榻旁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哗啦。
茶花惊了下,回过头才瞧见赵时隽靴子旁碎了一盏茶。
碧澄澄的茶汤洒了一地,青绿的茶叶也七零八落地耷拉在碎片和地板上。
赵时隽垂下眼睫往脚旁瞥了一眼,对冯二焦吩咐道:令人把地上清理干净,可别没得叫这碎渣子伤到旁人。
他说罢便抬起头,对着陈茶彦勾了勾唇角。
府中大夫医术高超,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让你痊愈,再用不着茶花来照顾了。
赵时隽前脚离开屋里,后脚便有下人过来将地面清理干净,仔细到半点茶渍都看不出才停了收拾。
陈茶彦心里暗忖,这人是恣意惯了的性子。
犹记得当初皇后存了与赵时隽亲近的念头,主动提出要认他做养子他都敢当众拒绝,给了皇后一个没脸。
这样的人,哪里受得了伏低做小?
他料定对方身后这大尾巴是藏不了多久。
一旁茶花不明他们之间的暗波涌动,望着男人背影,见桌上的药材确实是人精心挑选过的上乘药材,心中难免生出迟疑。
片刻之后,茶花过去见男人时,进了屋便瞧见一地碎片。
有些是架子上的花瓶,也有些是成套的茶具,角落里就连个椅子都残了条腿,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