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起身便要让冯二焦叫两个丫鬟过来。
可还未起身,一只凉滑的小手便一把捉住他的手指,令他愈发诧异。
他回眸看去,见小姑娘急的额角都生出了些许汗意。
殿下再等等
好似哪怕挽留不住他,也要想叫他再多陪她一会儿。
她这一病倒像是变了个性子一样,变得万分识抬举不说,又实在是黏人的厉害
赵时隽垂眸盯着她那只紧紧扣住自己的小手,沉吟片刻,才轻柔下嗓音道:这样吧,待我处理完了,再连夜赶上山回来陪你可好?
横竖也就是去问袁寂两句话的功夫,问完之后,该怎么做,明日再说就是。
茶花见他这松口简直和没有松口没有区别。
可她已经没了任何法子,只能嗯了一声,随即起身走到桌旁继续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道:天冷,殿下再喝杯茶吧。
赵时隽方才才喝了一杯,哪里会觉得渴?
可这小姑娘不像是那些有眼色的下人,有的只是满眼的纯澈天真。
她今日做得实在不是一般的反常,但念在她生病情有可原的份上,他也没有半分计较。
他正要接时,忽然脑中传来刺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直到这一刻,茶花颤抖不止的心口才终于触到了地面。
她伸手搀扶他一把,明知故问道:您怎么了?
赵时隽借着她的手臂稳住身形,揉了揉额角的瞬间,脑海里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随即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是方才那碗茶
茶花霎时惊得打翻手中的茶杯,被他揪到眼底下,叫他瞬间撞破她那双惊慌失措水眸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屋里忽然传来轻微脆响声,好似是杯子摔坏的声音。
冯二焦下意识地抖了抖一身赘肉,险些以为茶花又惹怒了男人。
可下一刻却是小姑娘过来将门打开,轻声同他说道:殿下说是今晚上陪我,不出去了
冯二焦心里啧啧不停。
这可实在是过于色令智昏啊殿下
但就算给他一万个狗胆子,他也不敢破坏赵时隽的好事,只能叹息道:那就劳烦茶花姑娘照顾好殿下。
说罢顿了顿,又分外地委婉说道:只是这里是佛门重地,稍微克制一点。
至少不要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