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按在肩上那只手重重地一推,茶花便被那人按得跪在了地上。
她双手撑着冰凉坚硬的地砖,额头却险些撞到了男人的腿。
茶花抬了抬眼睫,看到了对方玄黑绣金的下摆。
赵时隽人倚在扶手上,掌心里捧着一盏浓酽的茶。
茶盖拂去酽酽的茶沫,他垂眸,便看见了跪在自己腿边的女子。
她身上灰扑扑的衣裳过于不起眼,好似套了一只麻袋一般。
即便如此,她还是那么招惹,宛若一支雪白晶莹的芙蕖。
叫什么名字?
茶花忍着膝盖和掌心火辣辣地疼痛,口中麻木道:陈茶花
茶杯砰地在她身侧砸烂,那茶叶水儿也溅了几滴落在茶花的颊侧。
下一刻她便被人掐起脸颊,看见男人恨透了的眼神。
我问得是你的真实名姓
茶花被他弄疼,也只颦眉隐忍说道:您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赵时隽眯了眯眸子。
我手底下自然有的是人去查,但我要你自个儿说,要你一五一十地交代,你要是说半句假话,那
茶花忍泪重复道:陈茶花是我的真名。
赵时隽怔了一瞬,随即重重地甩开手,反而更怒。
好啊,陈茶花竟是你的原名原姓?
这可实在是有意思,他们同他竟是玩得一手灯下黑的把戏。
但凡在他面前改个名换个姓呢?
将我当个傻子来骗,是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冷笑道:茶花,敢这样做的,你是头一个。
茶花被他重重地甩到一旁,眼睫亦是湿黏水意。
他会说出多难听的话,做出多难堪的事情,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茶花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当下,她显然也疲于应对这种未知的恐惧。
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再回答,也全当自己是已经死了,做好赴死的准备。
她那一副心如死灰、毫无求生意志的眼神落在男人眼里更是一根毒刺般,刺痛赵时隽的眼眸。
他倒是不徐不疾地起身,拍了拍手掌,让人将陈茶彦带上来。
直到听见那粗鲁的拖拽动静,茶花才微颤了颤眼睫,抬头看见了抓住麻绳一端出现的侍卫。
那侍卫重重一扯,便将麻绳另一端的人给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