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倾玉显然也不想这样唐突,奈何裴少婵实在是会惹是生非。
他看得出茶花是个温吞性子,看似软绵,实则根本不会轻易和谁产生极深的羁绊。
少婵那样无礼,叫她便当即改口称呼他为大人,再过几日,只怕他在她面前,连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我并没有旁的意思眼下,我们先以你哥哥的事情为主好吗?
他这话变相地化解了尴尬,也不至于让茶花为难到会当场生出抵触的情绪。
茶花听罢,明显地松了口气,垂眸轻轻地嗯了一声。
又隔几日,赵时隽都没得茶花一星半点的回应。
正当赵时隽心情要阴沉下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她拿话搪塞过去时,打茶花那私宅里便来了个婆子。
仍旧是上回来同赵时隽讨要发带的婆子,但这回她却俨然更加恭敬了几分,将茶花的意思转告给了对方。
姑娘吃了殿下赠的糕点,她觉得味道很好,让老奴过来代为道谢,她这几日又自己准备了些食材,也想做份糕点回敬给殿下。
只是茶花不愿来昭王府上,只指明了到京郊附近的桃花寺见面。
那地方漫山遍野的桃花,这个时节正赶上春暖花开,漂亮惹眼得很,不少年轻男女都喜去那处幽会。
赵时隽听罢心道她这是被欺负怕了,好像他府里是狼窝似的?
但到底得了她这么些回应,叫他亦是缓和了眸色,挑起唇角让人给这传话的婆子打赏。
婆子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出府时人都傻眼了。
到底是财大气粗,她不过是传了句话,连口水都没浪费多少,就这么轻易地得了好几个月的营生了?
只是再想想上回一个字说得不对,仿佛自个儿在他跟前下一刻就会被人乱棍打死一般,她又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贵人高兴是好沾光,可他要不高兴起来恐怕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
这边传妥了话。
茶花当日果真洗干净了双手,揉着面团做了些点心出来。
到了桃花寺附近的凉亭里,赵时隽尝了尝她的点心,舒展开眉眼间的情绪,望着她道:滋味是极甜的
茶花被他看得颇不自在。
殿下如今可否将我的发带还给我了?
男人扫了她一眼,随即从袖中缓缓取出了那只素蓝发带,询问她道:你说的是这个?
茶花见着那物,眼中瞬间掠过一抹急色。
她抬手捉住那细布,却不曾想他微收手,发带的尾端便好似柔滑的泥鳅从她掌心溜走。
赵时隽挑起唇角,当着小姑娘的面将这东西极其缱绻地绕在了细长指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