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恣意妄为惯了,年轻气盛时惹得事情只多不少。
天子罚他都罚的心累,最后与他约定,一年之内惹事不许超过三次。
看似是个警告,但搁在旁人身上,敢惹一次事情都吃不了兜着走了,更遑论是二次三次?
你记住就好,这是第几次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今日朕便当你没说过这些混账话。
他这样说已经是给赵时隽留了余地,可赵时隽却好似完全没有眼色,继续开口:便当我方才说的不对,但这案子,确实该属我来负责。
天子脸色蓦地阴沉下来,沉声斥骂:给朕滚下去。
你这一个月都不许再踏入皇宫半步!
一旁太监总管都听得满头大汗,赵时隽打量着天子的神情,却跟个刺头似的,不顺势下去,反倒还一撩袍子跪了下来。
陛下倘若不答应,我便不出宫去。
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要将自己焊死在地板上的姿态,更是让天子心头火起。
你不要以为朕会一直都惯着你?
朕喜欢你,是朕高兴,是给你脸了,朕若不高兴了,你和外头一滩烂泥有什么区别?
换成旁人早就诚惶诚恐,可赵时隽却丝毫不受他这些话威胁,反倒内心嗤之以鼻。
他本就和外面一滩烂泥没有区别,偏这老东西还打量他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倒是说的冠冕堂皇。
见他又是一副野性难驯的模样,天子头疼病几乎都要发作。
目中无人的畜生,给朕拖下去狠狠地打
那总管太监一听这话,立马便露出了不忍的神色,迟疑道:这陛下这回打算打他多少下?
天子瞪了他一眼,狠声道:打到这畜生求饶为止!
总管太监当即又转头冲着赵时隽道:殿下,您还不同陛下求饶认错?
赵时隽却是蓦地一声冷笑,径直从地上爬起,熟门熟路地往那挨打的刑堂过去。
一旁的冯二焦头都跟着大了。
就这么眼瞅着这位昭王殿下跟个硬茬子似的去受罚。
那板子一下接着一下,也不见正殿那边有些什么反应。
赵时隽双臂支撑着,脸上的血色也是一点一点褪去。
他到底不是铁打的人,真要趴在这里一直挨打,指不定皮肉都能打烂,骨头也能打断!
冯二焦赶忙跪在他面前,好言相劝道:殿下祖宗,您可别折腾了
赵时隽咬牙道:滚
冯二焦见他额上满是冷汗,越是如此,他那眼神反倒越是发狠。
这时收敛了数月的戾气这才汹涌地往外渗透。
他身体健壮,直到那板子见了血后,冯二焦才发觉他背上的皮肉多半被那板子打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