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听得这话,才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随即却弯唇轻笑了声。
你方才说什么?
温浅对上他唇畔柔和的浅笑,陷入冰冷的手脚恍若也逐渐回温。
她想他们之间至少是有情分的,毕竟他对旁人从来都是那么的不客气,对她却也从来没有过一次严词厉色。
至少,她在他面前也该是特殊的。
关于我嫁人的事情只是母亲逼得急了罢了,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去想过。
说到这处,她的语气几乎带上了一抹哽咽,表哥当看见了阿浅的心意才是
赵时隽笑,你先前不说,我又怎么能看得到?
言下之意,他也是当下才知晓这件事情。
温浅心头难免生出期盼,可赵时隽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没有丁点的预料。
喜欢我的女子多了去了,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番毫无顾忌的回答,既没有她想象中的温柔答复,也没有她想象中的惭愧拒绝,亦或是安慰。
甚至是掺杂了一丝讥讽她自不量力的口吻,俨然待她不屑一顾。
赵时隽行事哪里来的那么多含蓄?
但凡她自欺欺人能少一些,便会知晓他这语气比起对待外面的女子算是客气的了。
说罢,那袖子更是从她指间扯出。
随即在温浅耳畔便传来让她几乎绝望的冰冷回答。
别说当哥哥的没给你时间准备。
你自个儿跟姨母说好,也省得到时候你都已经嫁去了外地,姨母都还不知道呢。
他话音落下,温浅身后便过来了两个陌生的仆妇,将她一左一右按住,叫她须得全程看完那几个与她关系亲密的下人受刑完成之前的凄惨下场。
赵时隽掸了掸袖摆,冷着眉眼道:不过这嫁人之前,该学的规矩也是一样都不能落下。
当哥哥的也只能帮你帮到这儿了。
他感念她们母女俩当初的一点小恩小惠,可不是让她们骑到自己头上来的。
耳畔温浅的哭饶声丝毫没能令男人离开的脚步停留半分。
只是这是与他嫡亲的表妹,他都可以这样狠心绝情。
平白让旁观的仆人们生出一阵心寒。
这位昭王殿下的心中焉能有半分的情念?
哪怕是近日夜夜都歇在他榻侧的女子,若是哪日再出了什么岔子,恐怕结果也不见得会比这位表小姐好到哪里去吧?
冷清的月色洒满银霜。
赵时隽是沐浴后才回的屋。
进了寝室后,瞧见榻上的小姑娘仍是卧在榻上,却是背朝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