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打那皇陵回来,身形好似又消瘦些许,可目光却灼灼逼人。
在天子眼中,看上去精神是极好的。
他原先惯是喜爱盘弄拇指上一只扳指,当下那块白玉的却不知哪里去了,换成了一块黑玉,反倒衬得他骨节略显惨白。
料想他这一回没少受罪,天子顿时心生了不忍。
你可以告诉朕,想要一份什么样的及冠礼,朕都会满足你。
这话绝非是大话。
毕竟是他唯一的骨肉,他不至于令对方连及冠这样重要的日子里,都委屈着。
赵时隽眼睫轻颤了颤,随即挑起唇角道:微臣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天子眸光微闪,道:你可以说说看。
倘若微臣想要储君之位呢?
天子怔了怔,朕还以为你会向朕要陈家千金。
赵时隽听到这名号却是一声冷笑。
他眼底掠过一抹幽森,语气颇为捉摸不透。
陛下快别提那女子了
恐怕您还有所不知,微臣出京的时候,她答应过要等微臣回京来给她一个答复。
可结果呢?
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的时候,她也没有并没有例外。
寥寥数日,她便彻彻底底地背弃他,转而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怀里。
甚至快到连亲事都定了下来。
我是对她有几分喜欢,可我也不是傻,焉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放任手中的权力尽数流走?
单说他这一趟因她之故去皇陵受罚,被天子狠心剥夺了手中不少的权力后,就足以让他认清出自己的斤两。
天子眼底不动声色地掠过一丝满意,你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