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他们是多大的深仇大恨,他这般掠夺于她都还不够,却还要当众落她脸面。
茶花坐在马车内,她不恼不怒,反倒语气轻柔地安抚哥哥几句,哥哥不必将此事记挂于心,至少如此恰也说明,他往后也不会再与我产生纠葛。
陈茶彦闻言,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日的疲累下来,茶花洗沐过后,绷紧了一整日的心神才松懈下来。
帘儿为她梳理长发时,口中忍不住夸赞,姑娘人长得美,头发也乌黑柔滑,总觉得哪哪都叫人爱不释手呢
一旁婆子端着热水笑说:只怕姑娘日后嫁进了裴府之后,也会将那位裴大人迷得挪不开眼。
毕竟茶花在闺房中娇肌半露的撩人模样,旁人无论如何都是见不着的。
茶花轻道:裴大人是个正人君子
婆子神色暧昧,姑娘哪里会懂,这男人啊,但凡长了第三条腿的,就总会有不正经的一面
若有哪个男人在闺房里还能秉持着正经,那得是快成仙的圣人了。
茶花不太喜欢婆子这般狎昵的神情与话语,几句打发了下去。
帘儿在一旁观望着,口中更是感慨,奴婢再也没有见过姑娘这样心性如水的人了。
在帘儿眼中看来,茶花就像是个对什么都没有追求和欲望的人。
哪怕有裴倾玉这桩婚事在,她也从未有过太多的情绪。
就连姑娘的人也好似水做的一般,眸光盛满盈盈水色不说,肌肤也好似嫩得能掐出水。
茶花见她还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她鼻尖。
跟着我,是不是很无趣?
帘儿回过神,脸颊微热地摇头,当然不是,奴婢是说姑娘好奴婢能跟着姑娘,是奴婢的福气呢。
茶花没有在意对方的话,到了要睡的时辰,她才缓缓回了榻侧。
晚上茶花便就着烛光看了会儿书。
只是看着看着眼皮难免沉坠,令她迷迷糊糊地倚在枕上睡去。
到了夏末,夜里不再那么燥热,盖着薄毯睡觉正是舒爽。
茶花觉得自己是睡着的,却又能感知到外面时有时无的虫叫。
若说是醒着的,但她的意识也并不清醒。
可正是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况下,茶花却总觉得榻侧仿佛有人在望着自己。
她以为是帘儿那丫鬟,心道她是个实心眼的,都这么晚了还守着。
茶花不愿身边人这么辛苦,想叫对方下去歇息。
她好不容易才勉力地睁开了眼来,却陡然间看到了一个万万不该出现在这地方的人。
她启开樱唇的瞬间便被人捂住了唇。
连带着那声尖叫也被掩盖了下去,惊恐亦变成了微弱的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