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令陈茶彦喉头也瞬间好似哽住了什么一般。
这件事情在裴夫人也知晓后,她私底下到底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对身边的婆子道:老天还是眷顾我裴家的,这桩婚事到底没成。
她缓和了神色,旁边的婆子亦是柔声安抚:这回我们裴家也算是彻底还了他陈家这份人情,不欠他们什么了
裴夫人道:说不上还不还的,我既疼惜阿锦对一个姑娘求而不得,却又害怕他会耽于美色。
她是心疼儿子,但打心眼里,她当然是不愿意儿子娶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
毕竟当下还只是个空壳子的宣宁侯府对她儿子毫无助益。
几乎是同一时间,茶花私底下却被人暗中接进了昭王府中,去见那位已经回府慢慢养伤的昭王殿下。
室内弥漫着沁人心脾的幽檀香气,遮掩住男人身上淡淡的药味。
赵时隽从宫里回来后,心思便一直都颇为叵测。
可他掀起眼睫打量茶花时,却只开口问她:婚事退了吗?
茶花掐了掐手里的帕子。
他明明就是知道的。
恐怕她毁了庚帖之后,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他了。
可他偏偏还是要逼着她亲口说出。
小姑娘的嗓音有些沙哑,哥哥已经去退了
赵时隽道:抬起头来。
茶花盯着裙摆上细碎的绣花,不太情愿。
可他伸手托起她脸颊,非得让她不得不与他那双幽黑眼眸对视。
赵时隽的脸色是有些苍白,可他的目光却愈发灼灼,在那幽不可测的深渊之下仿佛燃着灼热的火焰般,隐忍压抑。
他语气不显喜怒地问道:你是不高兴吗?
是后悔与裴倾玉退亲了不成?还是说
男人嗓音沉了三分,恍若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是裴倾玉他对你不肯放手?
茶花眸光一颤,连忙摇头,没有这回事情我们也只是比陌生人的情分更深一点,并没有谁不愿放手的。
她这幅唯恐他会去找裴倾玉麻烦的模样落在赵时隽眼中,更显得额外刺眼。
他松开了手指,口中却冷哼了一声。
茶花咬了咬唇,自知失言,转而才询问他道:殿下的伤口可还要紧?
听她问到这个,赵时隽只冷着声儿道:伤口是假的,自然没什么要紧。
不过你要的,我倒是已经给你求来了。
茶花睁大了雾眸,似不敢相信,殿下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