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对于进宫这件事情,小姑娘的心头本能地仍旧存有一分阴影。
当日大殿中发生的每一幕,包括男人满脸鲜血的模样对于茶花而言,都不吝于是此生难忘的画面。
茶花进了淑鸾宫循着宫中规矩拜谢后,皇后自是言笑吟吟地将她请坐下。
起初是平易近人地与茶花说了会儿话,可后面却渐渐将话题引去了另一个方向。
听闻你与那裴府的婚事已经取消,这可是昭王的意思?
茶花心头蓦地一跳,发觉皇后似乎总喜欢将她往赵时隽身边凑。
她只道是两家不合,口中不温不缓地撇清了关系。
皇后却道:其实在本宫看来,倘若昭王喜欢你,那实则也是你的福气
茶花面上微露惶然,总觉皇后这笑容背后含着些不太对劲的意味。
她喝着茶水掩饰着心跳,越发不敢久留。
皇后见她想要离开,再三挽留之后,最终到底还是放她离开。
可茶花才一抬脚走出殿外,身子却猛地发软,直往地上坠去。
也亏得身后嬷嬷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入手握住那把盈腻细腰时,嬷嬷口中都啧啧两声,暗暗称道这腰细得跟个柳条儿似的。
但得了皇后的吩咐,她们不敢耽搁时辰,忙就将人抱去了另一处院子。
乃至赵时隽被皇后的人引来这处时,见那芙蓉帐帘暧昧地半透半垂,他冰冷眼底略显讥讽。
皇后到底是将这一国之母的高贵身份做成了老鸨子的姿态。
倒是十年如一日地想要往他身边塞人。
他厌烦这些把戏掉头就走,偏偏余光却又不经意间瞥见那只娇弱无力地垂落在榻侧白莹莹的小手。
他眼皮猛地一跳,脚步顿在了原地。
接着便大步跨了回去,几步功夫便走到了榻前,随即将那帐帘重重撩开。
榻上的小姑娘便恍若拨云散雾般露出了真容。
赵时隽的呼吸都微微屏住。
额角青筋突跳,那愈合起的伤口却仿佛仍旧激发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眸色晦暗凛涩。
他攥着帐子,整个人犹如石化般立在榻前,惹得冯二焦也察觉出不对。
冯二焦小心翼翼抬脚上前,在看到茶花的瞬间亦是惊讶。
他看向身侧昭王殿下僵凝的神色,眼底掠过一抹不忍,只轻声道:殿下,想来茶花姑娘也只是一时钻牛角尖,殿下何不顺了皇后的美意,先给她一个名分,日后她也总会接纳殿下的